“你說的這些和越南有什麼關係?”
“一個牧羊人想要管理好羊群,離不開牧羊犬的協助,也離不開狼群的威脅。1944年,佈雷頓森林體系建立,已經可以說明美國準備執行美元霸權,這是一種新的殖民方式,比領土佔領的方式高明得多。
我能看明白,西方國家的經濟專家又豈能不明白?他們明白,什麼都明白,但是沒得選,蘇聯這條狼王在一邊虎視眈眈,隨時有可能撲上來。
站在美國的立場看問題,蘇聯才是美國的第一盟友,狼群每一次嘶吼都可以給牧羊人帶去利益,牧羊人要做的不是消滅狼,而是控制狼群的數量。
頭狼不能打,狼崽子卻是要打的,不打死也得打殘,不能讓狼崽子的日子太好過,狼崽子的日子過得太好,容易勾引羊有樣學樣。
兩次相隔不久的世界大戰造成了很多悲劇,卻也有積極的一面,科技和工業迎來了大發展,全球化加速,世界迎來了經濟大發展的好時機,未來幾十年的主旋律應當是穩定發展經濟,而不是戰爭掠奪,也不是革命。
美國選對了正確的路,站在了正義的制高點,蘇聯只能當反派,只能是邪惡的,站在蘇聯那一邊的也一樣是邪惡的。
所以呀,北邊想打到南邊,短期之內是不可能的,美國需要北邊的嘶吼,卻不能看著北邊壯大,越南如果由北至南統一,整個東南亞都有可能淪陷。
到時,蘇聯的艦隊可以部署到‘阿拉伯海-孟加拉灣-南海’,一線鋪開,以馬來亞、印尼為跳板,攻佔澳洲、紐西蘭,然後直搗美國的後花園南美,坦克戰車源源不斷地運過去,從墨西哥兵分三路攻入美國本土。”
冼耀文嬉笑道:“美國擁有戰略縱深,但地廣人稀,又是聯邦制國家,一旦蘇聯攻入美國本土,那就好玩了。
加拿大、墨西哥、古巴、多明尼加,這些國家就位於美國的臥榻,一旦誰倒向蘇聯,美國絕對會跳腳。”
“這麼說,你篤定南越不會有事?”劉榮駒若有所思道。
“說不上篤定,一切皆有可能,只是值得一賭罷了,而且我也沒打算壓上全部身家,賭贏了再好不過,賭輸了也不要緊。”
西貢和香港的聯絡太深,冼耀文在西貢的運作細節可以瞞住人,但“有動作”瞞不住香港這邊,所以,他才大方地告訴劉榮駒。
“你什麼時候去越南,我想跟你一起去看看。”
“我已經去過一次,下一次再去說不好什麼時候,你如果有興趣,還是自己去一趟,我那邊有人可以接待你。”
劉榮駒頷了頷首,“短期內我沒空過去,先等你幾個月。剛領了任務,要運蔬菜水果去臺灣,是你安排的?”
“嗯。”
“臺灣有搞頭嗎?”
“有搞頭,但不好搞,都是週期很長的生意,錢砸下去,短則三四年能看見收益,長則十年往上。我的資金大頭是從外部籌集的,成本雖高,卻不用著急還,沒什麼壓力。”
冼耀文衝站在劉榮駒身後的人努了努嘴,“這位兄弟之前沒見過。”
“沙膽英,負責北角魚市的,今天有新兄弟斬雞頭,我過去觀禮。”劉榮駒說著,頭往後一轉,“阿英,帶兄弟給冼生見禮。”
他的話音落下,身後走出兩個男人,打頭的向冼耀文抱拳,“冼生,我是沙膽英,他是我的弟子刀仔。”
“冼生你好,我是蘭鏵纓。”
冼耀文衝兩人頷了頷首,從口袋裡掏出錢,點出168元遞給蘭鏵纓,“不好意思,身上沒帶紅紙,討個吉利。”
蘭鏵纓還未接,劉榮駒便說道:“還不謝過冼生。”
聞言,蘭鏵纓接過,“謝謝冼生。”
“不客氣,祝你一路發。”
寒暄結束,冼耀文衝劉榮駒說道:“最近太平嗎?”
“不太平,碼頭、尖沙咀每晚都開工。”劉榮駒頓了頓,“毒蝴蝶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幫緬佬,個個帶槍,出手就要人命。”
冼耀文輕笑道:“不用故意點她,我和她的生意沒關係,也從不關心,當初李裁法的背後是誰,她的背後就是誰。”
“毒蝴蝶做事有點過了,容易引起公憤被聯合針對。”
“嗯。”
兩人沒再說話,待渡輪靠岸,各走各的。
未幾。
冼耀文叩開唐怡瑩的門,邁步踏入。
“今天跑了很多地方,出了一身汗,借你的衛生間衝個涼。”
說著,冼耀文將車裡常備的背心、褲衩、襯衣三件套遞給唐怡瑩。
唐怡瑩接過,說:“要給你放水嗎?”
“不用了。”冼耀文擺擺手,“衛生間沒人用吧?”
唐怡瑩平靜地說道:“沒有。”
“你換身衣服,等我衝好涼就出發。”
唐怡瑩幫著脫掉外套後,冼耀文來到衛生間門口,推開門,目光對進去的第一眼就瞧見浴缸裡躺著一個女人,戴著眼鏡,手裡拿著一本書,拿書的手在顫抖。
見狀,他心中瞭然,“我就說這塊老薑的智慧都點在勾引男人上。”
他衝身後說道:“停雲進來。”
少頃,謝停雲跟了進來,一眼瞧見了女人,她關上衛生間的門,手伸進腋下。
冼耀文脫掉背心和褲衩,來到蓮蓬頭下,開啟龍頭,水淋在他的頭上、肩上,沿著背上的肌肉流淌至臀部。
女人的手顫抖更為厲害。
啪,書掉落。
冼耀文聽見動靜,轉頭看了一眼,發現地板上的書,瞄一眼地板上的水,見地漏設計非常合理,水不會漫過去,他轉回頭繼續沖涼。
少頃,他關小龍頭,轉了個面,背對著牆,臉對著浴缸。
往前走一步,讓水打在背上。
“這位小姐,我們見面的方式真是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