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因為抗日有功,大哥才能給自己和他謀了一身黑皮穿,也才有了他們兄弟倆能隔三岔五吃香喝辣的兩三年好日子。
只是有點可惜,大哥押錯注了,要是押另外一邊多好,那時候的寶安還有聲勢浩大的東江縱隊啊,怎麼就跟了軍統的游擊隊呢,不然也不用跑去香港。
冼耀武在給冼耀文捋生平的時候,冼耀文也在回憶“自己”的過去,他挺慶幸前冼耀文有在小學學了幾年日語,這樣一來,他就不用專門編織故事在邏輯上打通他會日語的事實,能少不少手尾。
冼耀文從小在中英雙語的環境中長大,漢語和英語可以算是他的母語,又因為是猶太人的關係,他母親從小給他灌輸希伯來語,對他來說,希伯來語可以算作是次母語。
他從小被當作財團接班人培養,南氏財團也不差錢,為了學習,可以動用非常龐大的資源,並且,他父親非常重視自己和子女的語言學習,曾經提出過一個說法:身為南家人,會三門語言是基礎,會五門勉強及格,會七門及以上才是良好到優秀的評價。
冼耀文並不是激情碰撞的偶然產物,而是一對優秀的父母運用了一切可以動用的手段,在天時地利人和都不欠缺的前提下,才開始受精培育。
可以說,他還未成為受精卵時,已經被父母推著往前跑,無論是經濟基礎還是智商的起跑線,超越無數同齡人無法幻想的終點線,算不上是最優秀的人類,但肯定能歸入天才的行列。
冼耀文會的很多,中英法葡西德日韓印他都可以說的非常流利,還有不少小語種也可以和說母語的人進行交流。
商業上更不用說,從小就被他媽帶著參加各種會議,他聽過的商業討論要比童話故事還多,十來歲就開始商業實踐,南氏雄厚的資本可以讓他不斷試錯,他甚至可以故意開展錯誤的商業模式,僅僅是為了近距離觀察、分析錯誤背後的深層原因。
言傳身教加自我實踐,讓他在弱冠之年就和不少商場老狐狸進行過碰撞,而且因為從小被引導的結果,他考慮問題從來是以銀河系為基本面,先下沉到地球,再下沉到世界格局,接著下沉到某一國、某一行業、某一個類似紐約、東京的小城市。
嘴裡在討論一根香菸,他的思維卻能跑到一國之稅收、新航母下水,進而延伸到對世界格局會產生的影響,以及造成影響之後世界經濟的變化,再下沉到哪個領域會出現新的風口,南氏應該怎麼把握、切入這個風口。
他的思維是高遠的,行為上卻能接到最底層的地氣,他父親從小就帶著他種地,從最落後的刀耕火種到大機械化、智慧化的種植模式,他都是好把式,並且,因為農業是南氏的支柱產業之一,他還深知各國農民的消費思想和痛點。
總而言之,冼耀文懂種地,也懂農民。
他父親不僅帶著他種地,還會帶著他上街賣自己種的菜,而且是在多個東西方有代表性的國家都當過菜販子,他對各國的小市民也有深入的瞭解,這種瞭解還不只是單打獨鬥,在他背後還有服務於他個人的智囊團為他提供情報、做總結分析。
言而總之,冼耀文懂賣菜,懂底層商業模式,也懂小市民。
對精英階層的瞭解更不用說,他身邊圍繞的都是精英,哪怕是睡過的花瓶也是其中的佼佼者,在管理南氏的十五年期間,他所接觸的商業夥伴多是潛伏在暗處的超級大鱷,與親近夥伴聊天打屁,討論的都是“你今年打算扶持幾個首富”,“你扶持的那個網際網路首富有點飄啊”,諸如此類的話題。
歸納來說,冼耀文在他前世的38年人生裡,走的是精英路線,把一個財團接班人的角色扮演得入木三分,一切都很完美,要說他人生欠缺的東西就是開創,從零開始的開創。
現在,冼耀文在懷疑他之所以穿越過來,是不是耶和華想讓他補上開創的這一段歷程。
他在思念家人之餘,也非常期待從零開始打造一個屬於他自己的財團,他也是一個普通的兒子,超越父輩,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也是他一直藏在心底的夢想。
“1949年,好年份啊,未來幾十年都是經濟發展的黃金期。”冼耀文會心一笑,“父親,等你到文昌圍的時候,我肯定已經超過你了,到時候,你就管我小弟叫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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