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好了《AnyManOfMine》的譜子,本著好事成雙的原則,冼耀文又薅了仙姑的《I'mGonnaGetchaGood》。
《I'dRatherGoBlind》、《Troubleisafriend》、《SadnessInYourEyes》、《IWillAlwaysLoveYou》,又是四首經過精選的歌曲弄好,他拿了吉他,翻個面放在大腿上,握拳輕敲,敲出一曲在紐西蘭船伕之間流傳的歌謠《Wellerman》。
《Wellerman》從捕鯨船船伕的視角講了捕鯨和等待補給的故事,不知其中貓膩的人,只會以為這是一個簡單的故事,殊不知鯨油的價格不是一直堅挺,當鯨油價格下跌,捕鯨利潤銳減,捕鯨船隨時會掛上骷髏旗,化身為海盜。
海盜這份職業從未得到過尊重,一個個想當就當,當夠了拍屁股就走,公共廁所咩?
賺到了買個爵位,甚至當個國姓爺,用宗教的形式忽悠陳近南反清復明。
陳近南的徒子徒孫也不是蠢人,內飾用義,外牆粉抗英,誰又規定賣粉的不能有民族大義,或許他的粉沒有一克賣給外國人。
“Thereoncewasashipthatputtosea,ThenameofthatshipwasaBillyofTea,Thewindsblewup,herbowdippeddown,Blow,mybullyboys,blow……”
歌聲中,樂器室的門被叩響,得到允許後,丹德里奇走了進來,帶著一點小心翼翼,她駐足於門前三步遠,傾聽歌聲,似沉醉,又似在等待,等待進一步指示。
“We'lltakeourleaveandgo,We'lltakeourleaveandgo,We'lltakeourleaveandgo.”
哼唱至尾聲,冼耀文轉頭看了丹德里奇一眼,用眼神配合轉頭的動作讓她靠近。
丹德里奇靠近,冼耀文又敲擊幾下吉他收了尾。將吉他放在一邊,他一指邊上的凳子,“請坐。”
丹德里奇依言拘謹坐下,目光低垂,放在冼耀文的脖子上。
“看我的眼睛。”
聞言,丹德里奇睫毛抖動兩下,抬高了自己的視線,目光與冼耀文的在半空相遇。
“多蘿西,公司是指由股東投資、依法註冊設立的商業組織,它以盈利為目的。若熱·貴諾是一家公司,我成立它的目的就是賺錢。
在這裡,沒有華人、猶太人、白人、黑人之分,只有能為公司賺大錢的人和為公司賺小錢的人,沒有不能為公司賺錢的人。
直到目前,若熱·貴諾還處於前期投資狀態,各種開支,唯一的收入就是從你那裡得到的分成,你是若熱·貴諾的皇后,若熱·貴諾的一切資源都是你的忠誠騎士。”
冼耀文拍了拍手,“聽好了,不要惹沒有意義的麻煩,也不用害怕麻煩。好了,我的開場白說完了,請記住我剛說過的話,這是你在若熱·貴諾的生存法則,唯一的。
現在,站起來,慢慢轉個圈,我要觀察你每個角度,找出你最優美的展示角度。”
被一通PUA的丹德里奇站了起來,僵在那裡,瞧見冼耀文的手指做出的轉圈手勢,她才照著逆時針的方向慢慢轉圈。
“停。”
在某個角度,冼耀文仔細端詳。
“轉。”
“停,目光往左邊看……往上看,30度角。”
停停轉轉,冼耀文將丹德里奇的每個角度觀察個遍,從中找出幾個能給顏值加分的角度。
“請過來。”
丹德里奇朝冼耀文走過來,離著一米遠,冼耀文讓她止步。
“請把肩帶往邊上拉一點,我想看一下你的鎖骨,啊,不要誤會,不是某種暗示。”
丹德里奇莞爾一笑,將兩邊的肩帶拉到臂膀處,露出鎖骨。
冼耀文看了幾眼,說:“你的鎖骨很漂亮,可以選擇戴緊湊、貼近鎖骨的項鍊吸引別人的目光。請把頭髮撩起來,露出耳朵。”
丹德里奇照做。
“我知道大耳環對你們黑人有特殊的意義,而且是很多意義,但只從美感角度來說,你不適合佩戴大耳環,我想耳釘比較適合你。請坐。”
待丹德里奇坐下,冼耀文將他畫的標誌亮給她看,“這是我為你做的標誌,黑鑽,一顆閃耀的黑色鑽石。”
“突出黑色?”
“多蘿西,黑人被白人欺侮不是黑的錯,是人的錯。地球人類的歷史就是一部掠奪史,我們人類一直在透過某種特徵劃分出異類,製造矛盾,然後心安理得地掠奪異類。
先是土地、礦產、植物,然後是動物,高階動物吃低階動物,再然後,在人類內部劃分異類,膚色,白人吃黑人、黃人;信仰,十字軍東征;國家,統治者不滿足自己豢養的異類數量,展開對外掠奪。”
冼耀文拍了拍丹德里奇的臉頰,“你沒有資格以黑色為恥,而是黑色以你為恥,你,她還有他,讓黑色蒙羞。”
“奇怪的理論。”丹德里奇嘟囔道。
冼耀文當作沒聽見,接著解釋標誌,“B.D縮寫是我為你定下的藝名,從今天就開始使用,你再做自我介紹就用這個名字。”
“很奇怪的名字。”
“一個問題,你見到一隻可卡犬,最先關注什麼?”
“它的被毛漂不漂亮。”
“在門後有三隻可卡犬,分別是雷克斯、萊西、杜魯門,你最想看哪一隻?”
“杜魯門。”
冼耀文攤了攤手,“B.D,OK?”
“好吧。”
“知道黑鑽嗎?那隻野牛。”
“當然,我每天都能見到它。”
“你以後的表演要多用野牛元素,讓觀眾意識到B.D就是野牛黑鑽,這樣,你的名字很容易傳播開。
你在外面看見一隻可卡犬,只會關注它的被毛漂不漂亮,只有當你靠近它,撫摸它的被毛,才會漸漸關心它吃什麼、想什麼。
不用抗拒被獵奇,北方佬大多數不瞭解黑人,對你的喜愛多數會從獵奇開始,你要適應這種感覺。”
“OK.”
丹德里奇漸漸喜歡上冼耀文的說話方式,喜歡被尊重,一切解釋清楚,自己不是被動服從遵守的感覺。
冼耀文收起本子,將幾張譜子遞給她,“我出去透個氣,十分鐘,你看一下譜子,等我回來唱你最喜歡的那一首。”
“OK.”
來到外面的辦公室,冼耀文撞見了瑪格麗塔。
“今天怎麼會過來?”
“今天不用工作,想借這裡的樂器室練歌。”
冼耀文看了眼手錶,“我在用,半個小時後是你的。”
“我們可以一起用。”
“不行,有其他人。”冼耀文拉著瑪格麗塔來到戶外,“公司給你分配經紀人了嗎?”
“馬克斯,明天我要錄試鏡短片。”瑪格麗塔在試鏡這個單詞上咬字特別重。
冼耀文聳了聳肩,“瑪格麗塔,我沒有忘記答應過你什麼,但是你也要明白自己一餐能吃多少食物,慢慢來,先了解一下劇組怎麼運作,從最邊緣角色入手,等你的胃口變好,你會得到應得的。”
“好吧。”瑪格麗塔抱住冼耀文,“你說得有道理,我沒法反駁。”
冼耀文捏住瑪格麗塔的下巴揪了揪,“我喜歡聰明的姑娘,在我下一次來好萊塢之前,你不能有男朋友,這是基於我們的交易的忠告。”
瑪格麗塔囅然笑道:“我記得,所以,你馬上要離開?”
“不會太久。”
“今天晚上我去你那裡。”
“今晚不行,也許明天可以。”
“你有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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