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叫傑克的人多,傑克可以代指每一位男性,普通人。”
“詹姆斯應該比傑克多。”
“你忘了約翰通常會用傑克當暱稱?”
“這麼算的話,傑克的確是最普通的男性名字,所以,男主角是個普通人?”
“傑克的全名是傑克·楊,一個最普通的名字,南方貧困白人的常見姓氏,他是一名流浪畫家,從南方去了巴黎追求夢想,但他的繪畫水平很普通,沒有藏家賞識,也沒有畫廊肯寄賣他的畫,他只能在街頭靠畫肖像為生。
他酗酒,喜歡打牌,因為在巴黎欠了一屁股債,他只能逃到芒什省的瑟堡,正好遇到鐵達尼號停靠在瑟堡,他感覺在法國已經沒有希望,於是在碼頭打牌,靠作弊贏了7英鎊,剛好夠買一張三等艙的船票。
抱歉,女主角不叫瑪麗昂,這只是個玩笑,我打算叫她露絲·馬爾博勒·範德比爾特……”
“等等。”高黛驚訝道:“你想影射康蘇埃洛·範德比爾特,那位鐵路大亨的女兒?”
“不,應該說我在影射她的丈夫,那位落魄的馬爾伯勒公爵。露絲是一位英國落魄貴族,要靠聯姻維持體面的生活,她的未婚夫是美國鐵路大亨的兒子,她和她母親、未婚夫在頭等艙。”
“你想講一個貴族小姐愛上底層人的故事?”
“是的,他們的故事從上船開始,到沉船結束,故事的最後,我打算讓傑克死,露絲活著,不給觀眾聯想兩人以後的生活的機會。”
“為什麼?”
“假設他們兩人都被救,順利到達紐約,傑克身無長物,露絲身上有珠寶項鍊、耳環,典當掉獲得一筆錢,就算是2000美元,兩人租了房子,買了一些傢俱擺設,花掉500美元。
露絲是一位貴族小姐,她吃什麼食物,用什麼化妝品,穿什麼衣服,你覺得1500美元夠他們兩人用多久?
用完了之後呢,傑克能做什麼工作,是否有能力維持露絲的花銷?
答案是否定的,傑克沒有能力維持露絲體面的生活,他們會有一段短暫的幸福時光,然後陷入困境,他們開始爭吵,傑克又開始打牌,又欠一屁股債,可能是欠給黑手黨,傑克又一次逃跑,留下露絲應付債務和黑手黨。
露絲的結局會怎麼樣?”
“成為某個黑手黨的情人或成為妓女。”
“Bingo!”冼耀文打了個響指,“所以,傑克必須死,而且是為了讓露絲活著而死,比如一塊破船板,只能承載一個人,露絲坐在上面,傑克泡在水裡,雙手趴著破船板,因失溫而死。”
高黛靜靜地想了一會,“亞當,你打算怎麼構思傑克和露絲的故事?如果只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故事,就算加上鐵達尼號沉沒的因素,也不會吸引太多觀眾走進電影院觀看。”
“我問你一個問題。”
“嗯哼。”
“你認為全職家庭主婦有婚外情的比例是多少?又有多少人渴望發生婚外情?”
“我不清楚,但我知道全職家庭主婦的生活非常壓抑,兩者的比例都不會太低。”
“OK,首先,傑克的演員,我需要他具備女人看見就想親近,和他發生輕微肢體接觸的吸引力,特別是針對全職家庭主婦。
其次,露絲的處境需要引起全職家庭主婦共情,在設計這個角色之前,需要有人找全職家庭主婦聊聊,我希望頭等艙對應家庭,未婚夫對應丈夫,露絲的母親對應孩子,露絲和傑克的愛情對應婚外情。
露絲是全職家庭主婦的化身,露絲在故事裡做的事,就是全職家庭主婦在現實中渴望做的。”
高黛呡了呡手指,略有所思道:“從女性觀眾的視角,露絲就是她們幻想出來的自己?”
“是的,女性觀眾花1美元,買一張電影票、一杯可樂、一杯爆米花,坐在電影院裡,做90分鐘令她們開心的美夢。
我把這個稱為代入感,從角色認同,到空間沉浸,再到情感同步,女性觀眾把自己當做露絲,把自己置身於鐵達尼號上,切身感受露絲的心理活動,緊張、刺激、歡愉、悲傷。”
“我大概能理解你的想法,我想一定能吸引不少女性觀眾走進電影院,你抓住了55%至60%的觀眾,剩下的呢,男性觀眾你怎麼抓住他們?”
高黛咬了咬嘴唇,在冼耀文胸口拍了拍,“我口渴了,想喝一杯,又想去泳池泡著,我該怎麼辦?”
“好辦。”
冼耀文一腳踢飛毛毯,將高黛的頭放到一邊,一個鯉魚打挺站立而起,腳尖在桌面一點,行雲流水般側翻於地。
“哇哦,不壞。”
高黛感嘆一聲,被冼耀文攔腰抱起,倒著,頭朝地,頭髮往下垂落於地面,如拖把般被拖著走向泳池。
“見鬼。”高黛咯咯笑道:“高一點,我快碰到地了。”
“OK.”
冼耀文駐足,右腳尖勾起托住高黛的頭頂往上一送,雙手順勢一鬆,又一緊,抱住了她的肚子,隨即快步來到泳池邊,助跑兩步,一躍跳進泳池裡。
甫一入水便鬆開高黛,高黛往下一滑,雙腳在他腰上一蹬,在水底翻了個身,揹著他站立而起。
雙手撥水,鑽進他懷裡,頭枕在他肩上,微側,張嘴。
冼耀文側轉頭,略有點彆扭地吻住她的唇,吧唧幾下,分開。
“我去拿酒。”
“嗯哼。”
冼耀文爬出泳池,跑回戶外桌,毛毯往腰上一裹,赤著腳往室內走去。
進入浴室,拿了條浴巾將身體擦乾,然後,從地板上撿起襯衣和西褲,瞅一眼,襯衣完全溼透,西褲還好,只有小腿部位溼了一半,但褲袢上沒有皮帶。
稍稍回憶,轉身掃視,在梳妝檯燈上發現了掛著的皮帶,沒急著去拿,先從浴缸底撈出袖釦,還有自由漂浮的凌亂爛布頭,不久之前,它們大概還是價值不菲的貼身衣物。
稍稍收拾,拽了皮帶走出浴室,一路往廚房走,一路回憶,撿回被高黛用嘴扯斷又吐掉的襯衣紐扣,對了對數,扔進垃圾桶。
進入廚房,一眼瞧見半身泡在洗菜盆裡的西服,走近拿起一看,泡了水又沾了油漬,廢了。
隨手丟在餐檯,有條不紊地拿杯子、取冰桶裝冰塊,往冰塊上撒了一些食鹽,從酒櫃取香檳,回浴室取了兩條浴巾,進臥室取了高黛從裡到外的衣服、另一條毛毯,用洗衣簍裝著提到戶外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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