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脈相連。
真是可笑。
前世他拿到那筆遺產,她十八歲一過,就將她從溫家別墅裡趕出來的時候,可不是這副疼愛侄女的面目。
溫月見垂在身側的手攥緊了些,疼痛感才讓她心底翻騰的恨意和怒火壓下去。
她揚起笑,“我在爸媽葬禮上沒見過您,差點忘了還有您這個親人。”
溫峰被她一嗆,臉色通紅。
他這個侄女,平時看起來柔弱無害的,怎麼現在變得綿裡藏針?
她不應該紅著眼附和,以後就拜託他成為她的監護人麼?
溫月見將他想說的話都堵了回去,他囁嚅了半天,才擠出來一句:“月見,我之前說過的,葬禮那天我有事在國外,沒辦法趕回來,這是我的錯。你從學校搬出來,去我那兒住吧?”
“不用了,謝謝大伯,我更喜歡集體生活。”
溫峰幾年前離異,兒子被判給了他。他兒子溫俊比溫月見大兩歲,不過高中畢業就不念書了,是街道附近出了名的混混。
前世溫月見在溫峰家時,沒少受他的欺負。溫俊因為將人重傷坐牢後,她的日子才勉強好過些。
讓她再回到地獄般的地方,她絕不可能答應。
溫月見淡聲:“大伯,時間不早了,如果沒別的事就回去吧。”
溫峰覺得向來乖巧聽話的侄女變了,明明還是之前的模樣,笑意裡卻透著疏離。
他很快又摒棄了這個想法。
她才十七歲而已,能深沉到哪兒去?那筆遺產,他無論如何都要想方設法弄到手。
溫峰朝溫月見笑了笑,“月見,那你早點休息。”
她目送車離開,臉上維持的笑才淡下去。
只是一會兒她就覺得累了,溫峰卻裝了多年,他在虛偽這方面,沒人是對手。
溫月見找到要拿的書後就坐上車回傅家。
途經清河街時,路況開始擁堵。
陳偉民去前面問過情況,回來告訴她:“小姐,前面發生了事故,車輛過不去。”
溫月見開啟車門,“我直接下車就好,這裡離傅宅也不遠了。”
陳偉民不放心地阻攔:“我可以換條路走,這個時間您一個人在外不安全。”
她嘆息妥協:“嘉盛哥今天回來了,我讓他過來接我。”
“那我陪您在這兒等傅大少爺過來。”
傅嘉盛來得很快,車輛無法通行,他是跑來的,趕到時還在微微喘著氣。
“月見,回家了。”
傅嘉盛很有兄長風範,謙和有禮,溫月見和他相處時覺得很舒服。
“謝謝嘉盛哥來接我,”溫月見彎眸向他道謝,轉而看向陳偉民,“陳叔,你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陳偉民這才放心地離開。
兩人行至街頭的紅綠燈路口,溫月見才看見事故現場,是一輛汽車失控撞進了一家餐廳。
她聽見看熱鬧的路人議論。
“坐在窗邊的人挺倒黴,遭遇飛來橫禍。”
“我聽說是一對情侶,男的第一時間將女生護住,但自己可就遭殃了。”
“剛剛聽醫生說,男生血型是罕見的熊貓血。他現在大出血,急需輸血,他女朋友急得到處求人。”
溫月見腳步一滯,熊貓血?
她記得謝辭安就是Rh陰性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