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碧雲隔著後視鏡看見了這一幕,驚訝睜大眼。
正準備掏出手機偷拍,就看見溫月見毫不留情地將傅聞星的腦袋推開了。
許碧雲失望地放下手機。
嘖,還以為能看見和諧的一幕呢。
溫月見本打算把傅聞星推回去,但力氣小,他又重,沒推動。
她單手抵著他肩膀,喊他:“傅聞星,坐回去。”
傅聞星睡得沉,即使經過幾番顛簸,也依舊沒有醒的跡象。
溫月見上手拍他的臉,手感不錯,但她無瑕顧及。
他還是沒醒。
她又揪他鼻樑,仍然無動於衷。
溫月見無奈地嘆息,“陳叔,下山後把車停一下。”
陳偉民在下了山後就將車停在了路邊。
溫月見手舉累了,總算能放下來,吩咐陳偉民:“幫我把他往旁邊挪一點,再繫上安全帶。”
他依言照做。
見傅聞星被固定好,溫月見才如釋重負靠回去。
將許碧雲先送回家後,車才朝傅家行駛。
傅嘉盛收到溫月見的訊息後就在門口等著。
“聞星怎麼喝成這樣?”他將傅聞星搭在肩上,“他從不喝酒的。”
溫月見也是第一次知道,眨了下眼,“是他替我擋了三杯酒。”
傅嘉盛眉心擰起,“出什麼事了?”
溫月見簡單將事情說了一遍。
他笑了笑,“那看起來,聞星並不討厭你。”
她眼簾顫了一下,沒有第一時間否認。
溫月見偏頭看向被扶著的傅聞星。
沒了平日裡的桀驁不馴,安靜睡著靠在傅嘉盛肩上,倒顯得乖巧。
“我也不討厭他。”
“這樣很好,”傅嘉盛鬆了口氣,揚起溫和的笑,“我一直擔心聞星的個性會與你合不來。你們能好好相處,我和奶奶也會欣慰。”
他將傅聞星扶回房間,溫月見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她是第一次完整地看到傅聞星的房間。
明明和她的房間一樣採光都很好,但窗簾緊閉,佈置也是冷色調。壓抑,沉冷。
電腦桌旁還散落著手柄,沒關的主機閃爍著七彩的光。
光線昏暗,溫月見只隱約看見書架上幾本書的名字,都是些基調悲情的小說。
溫月見視線落在床上躺著的人,是樂隊車禍的事讓他改變如此大麼?
前世傅聞星一直沒完整地念完高中,倒是各種愛好沒落下。
垂釣,電競,登山,滑雪……
她的思緒停在最後。
滑雪。
溫月見在二十歲時看到一則新聞——長雲山突發雪崩,數人遇難。
她聽說傅聞星那時去了長雲山所在的雲城,可遇難名單沒有公佈,她不確定他是否就在裡面。
後來也再未聽說過傅聞星的訊息,傳言都說他死於那場雪崩。
溫月見怔神的間隙,傅嘉盛已經幫傅聞星蓋好了被子出來。
他關上門,“張姨請假回家了,我去給聞星做份醒酒湯,你回去吧。”
“嘉盛哥,我會做,”溫月見說,“聽張姨早上說你最近為了忙畢業論文一直沒有好好休息,這種小事我來就好。”
傅嘉盛眉眼溫和,“謝謝月見了。”
醒酒湯的食材不復雜,橙子、蘋果、蜂蜜,廚房裡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