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月見閉了閉眼,眼前不停浮現謝辭安為林雪所寫的信內容。
“月月,你在想剛剛的事嗎?”許碧雲隱隱察覺到他們三個之間莫名的氣氛,“你還是認識他們的,對吧?”
溫月見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重生的事太過玄學,她擔心引發其它效應,不打算說出口。
她垂下眼,“不算認識,見過幾面。”
“我能看出來林雪對你有敵意,”許碧雲不解,“可為什麼呀,謝辭安不是超愛她的嗎?”
是啊,那可是愛慘了。
看過那些信後,溫月見才知道林雪在他們婚禮前一天晚上去世了。謝辭安緊接著就割腕殉情,還真是深情。
既然愛林雪,又何必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溫月見膈應極了,撥出一口氣,“我決定在雲霄飛車過後去坐海盜船,我要將所有刺激專案都玩一遍。”
許碧雲聽完,驚愕瞪大眼,“月月,你瘋了嗎?你以前膽子最小了,連我超速的腳踏車後座都不敢坐,怎麼今天玩上極限挑戰了?”
“我想嘗試以前不敢碰的東西。”
以前的溫月見循規蹈矩,安安靜靜,她以為謝辭安喜歡聽話的,後來卻偶然聽到他喝醉時和朋友說她太無趣。
那時他們已經訂婚,和謝家父母商量完了婚事。溫月見以為他們只是到了平淡期,愛情成了親情。
謝辭安自殺後,溫月見想明白了,他們之間原來根本沒有愛情,是她的一廂情願。
在謝辭安眼中,是她的個人沉淪。
噁心,虛偽。
溫月見嘲弄地想,謝辭安只對林雪一個人有真心。
積攢許久的怨氣在雲霄飛車抵達軌道最高處又直線下衝時消散了。
她的喊聲融入了其它遊客的尖叫聲裡。
溫月見全程睜著眼睛,見證自己從雲端墜落,強烈的失重感讓她壓抑許久的沉悶得到了釋放。
從飛車上下來,她神清氣爽。
倒是許碧雲,抱著垃圾桶吐。
溫月見給她遞了瓶水,“翠翠,你沒事吧?”
“明知故問。”許碧雲抽空轉頭瞪了她一眼,喝了口水又繼續吐,“我吃的精緻早餐都吐完了,yue……”
直到腹中空空如也,她才勉強緩過來,面色發白。
“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坐這個了。”
許碧雲跌坐在長椅上,怨憤地看向安然無恙的溫月見,“你怎麼一點事兒沒有?”
她坦然地一笑:“大概是過去膽小的自己隨著魂一起飛走了。”
等許碧雲休息好,溫月見就拉著她繼續走:“說好下一個目的地是海盜船,你可不能反悔。”
許碧雲非常後悔。
她陪著溫月見玩了幾個刺激專案,就吐了幾回。
在從跳樓機下來吐第三回之後,許碧雲已經沒有東西可吐了。
溫月見心疼她,“你在下面等我吧,我要上去了。“
許碧雲震驚地仰起臉,指著高空彈跳的高臺,“你要跳這個?”
她認真點頭:“是啊。”
許碧雲臉色更白了,朝她豎起大拇指,“月月,我敬你是個勇士。”
溫月見站在高臺上,工作人員在給她綁安全措施。
她是第一次站這麼高。
剛剛工作人員告訴她,平臺距地面88米,超出了新手的挑戰範圍。
工作人員拉了拉繩,又問了一遍:“你確定要跳嗎?”
溫月見垂眸往下看,高度讓她眼前眩暈了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