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麼說,我可受不起他的喜歡。”
“他看你的眼神也很奇怪,”許碧雲說,“怎麼形容呢,就是那種飽經滄桑的歲月感,很複雜,雜糅了愧疚、糾結還有晦暗不明的深情。”
溫月見聽不下去,捂住她的嘴,“別提他了。”
許碧雲只好換了個話題,“月月,這次期末考試年級前百的話可以進入重點班,你會想轉班嗎?”
她眼巴巴看著溫月見。
雖然私心不想她離開八班,可為了更好的學習環境,她覺得溫月見應該是寧做鳳尾不做雞頭的。
“誰說八班學習環境就差了?一樣能當鳳頭。”溫月見哼笑,“更何況能不能考年級前百還不一定。”
許碧雲抱住她,傷感起來,“月月,我不想你離開。”
“我不會的。”
溫月見對這次考試勝券在握,她這學期寫空的筆芯比去年一年還要多。
交完最後一場科目的試卷,她走出考場,去校門口等傅嘉盛來接她。
他昨天給她發訊息說今天她考試結束會接她回去。
她仰臉看天,輕呼了一口氣。
天色灰暗,天氣預報說今日有雪。
許碧雲路過溫月見身旁,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月月,我爸媽來接我了,先走了啊。”
她含笑應:“好。”
溫月見看許碧雲歡快飛奔向父母,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她有些羨慕。
加上前世,溫月見已經十幾年沒有感受過父母的溫暖了。
她正要收回視線,餘光卻注意到不遠處的樹下站著一抹清瘦的身影。
那人穿著黑色呢子大衣,繫著一條灰色圍巾,尾部的黃色圖案很顯眼。
她目光一滯。
傅聞星朝她招了招手。
溫月見遲滯著腳步過去。
直到他跟前,她才訥訥開口:“你怎麼來了?”
“我哥臨時被我伯父叫去了公司,所以我替他來接你。”見她興致不高,傅聞星眼尾挑了挑,“見到是我,你不滿意?”
溫月見只到他肩膀處,視線平級之處,正好是她用來補洞的星月圖案。
她眼神被燙了一下就迅速別開眼。
“沒有,我很滿意。”
頭頂一聲嘲笑:“我沒看出來你滿意的表現。”
溫月見抬起臉,擠出一個標準微笑,“這樣夠了嗎?”
傅聞星半垂著眼盯了她一會兒。
今天溫度很低,京城的風乾燥,就在室外站了不過片刻,她的鼻尖就凍得通紅。
大約是冷,她縮著肩膀,身子輕微顫抖。
他移開眼,解下圍巾。
這次他動作還算溫和地給她繫上了。
溫月見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