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前,時笙躺在床上,總覺得好像忘了些什麼。
可惜直到她直到睡了過去,也沒想起來。
另一邊訓練室內,時聞念渾身癱軟地仰面躺著。
汗水浸透了她的訓練服,緊貼在面板上,冰冷黏膩,整個人就像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連抬胳膊的力氣都沒有了。
從自己被帶走以後,她就幾乎沒有得到過片刻喘息。
姐姐的這幾個手下,哪裡是在教自己,分明是一場徹頭徹尾的單方面碾壓。
她原以為上次和姐姐那場切磋,已經讓她認清了差距,可今天,現實又迎面給了她重重一擊。
她甚至連一招都沒來得及出,就被對方以各種刁鑽的角度狠狠摔在地上、砸在牆上,一次,又一次……
他們從不會和自己教練一樣,因為顧忌自己的身份而手下留情。
每當自己爬不起來,躺在地上擺爛的時候,就能聽到他們的冷嘲熱諷。
“喲?這就趴窩了?”
一個帶著戲謔的男聲響起,踢了踢她的小腿,“老大不是說你在什麼正經地方學過幾年散打嗎?學的什麼?花架子?還是專門研究怎麼挨摔能舒服點?”
另一個聲音也跟著附和,語氣裡滿是毫不掩飾的輕蔑。
“嘖,還以為老大的親妹妹,多少能有點本事,結果嘛……和老大差的簡直不是一星半點,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其中一個男人最過分,蹲在自己面前,一臉認真的問道。
“喂,我說小丫頭,你們家真確定查清楚了,老大真是你們時家的千金?別是抱錯了吧?你這弱雞樣兒,跟老大哪有一點像?要不……你也去驗驗那什麼DNA?保險點兒?”
時聞念忍無可忍,一拳打向說風涼話的男人。
可惜她的拳頭在距離男人還有幾寸的時候,就被對方鐵鉗般的大手輕而易舉地攥住。
任憑她咬牙憋得滿臉通紅,那隻拳頭都紋絲不動,無法抽離。
男人甚至沒有移動分毫,只是盯著她因用力而扭曲的臉,嘴角勾起一抹更深的嘲弄。
“嘖嘖,說你還惱了?看看你這點火就著的炮仗脾氣,跟老大的沉穩比起來……嘖,就更不像了。”
時聞念牙都要咬碎,像是要把男人嚼碎吃下肚一樣惡狠狠道。
“做你們的春秋大夢去吧!”她的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時笙就是我姐姐,親姐姐,血脈相連的親姐姐!這一點,天王老子來了也改變不了!
你們給我聽好了,以後,她永遠是我的親姐姐,她不可能只是你們的老大!”
她打不過對方,難道還看不出來這些男人心裡的小九九嗎?
她時聞念就算不是一個完美的豪門淑女,從小到大那些勾心鬥角,算計人心的戲碼,她也看了不少好不好。
這幾個糙漢的心思,簡直就像寫在臉上一樣好猜。
不就是覺得姐姐現在不只是他們組織的老大,還是頂級豪門時家的千金。
他們害怕姐姐有一天會因為這個身份而拋棄組織,害怕姐姐的重心不再放在他們身上,更害怕他們不再是姐姐心中最特殊、最重要的存在!
既然他們對自己冷嘲熱諷,那她就戳他們心窩子!
主打的就是一個誰都不要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