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收回目光,默契地退回掩體後方。
原地只留下完成任務的兩把手槍。
時笙站起身來,準備快步走向自己提前看好的伏擊點。
那裡視野隱蔽,最適合發動突襲。
然而還沒等她步子邁開,一隻溫熱的手掌突然扣住她的手腕。
她回過頭,鋒利的眼神射向對方。
沈陸離擰著眉,壓低聲音道:“你去那一邊。”
時笙順著對方示意的方向看去。
如果說她剛才要去的地方是殺手進來的第一道防線,那沈陸離所說的方位就是第二道。
時笙冷冷看了沈陸離一眼,眉宇間是藏不住的傲氣。
“看不起誰呢?”
說完後,她也不再搭理對方,迅速向自己提前看好的位置衝了過去。
被懟了的沈陸離摸了摸鼻子。
他沒想到自己活了二十六年,人生中第一次憐香惜玉竟然被拒絕了。
不過現在的時刻也不允許他多說,只好跟在時笙身後,選了她對面的一處位置站定。
而外面的殺手們在久久沒有聽到槍聲響起後,心情逐漸激盪起來。
難道是那兩個人的子彈終於耗光了?
老天有眼,他們再也不用擔心自己被那該死的子彈奪走性命!!!
殺手們忍不住抹了把臉,腦中緊繃的那根弦不由的鬆了鬆。
簡直太不容易了。
這個任務做到現在,他們都想為自己抹一把辛酸淚。
想以前,他們哪個不是聞風喪膽的存在,竟差點在這個任務裡栽了。
甚至有時候連自己都差點分不清楚,到底誰是殺手,誰才是目標。
而隱藏在掩體後的刀疤男緊貼著水泥牆的陰影處,陰鷙的目光掃過空曠的廠房。
他沒有貿然出去,而是突然抬腿,將身旁的小弟狠狠踹出掩體。
那名小弟踉蹌著撲到空地上,臉色瞬間慘白。
他雙腿發軟,卻敢怒不敢言,不敢挪動半步——因為身後刀疤男手中的槍口正對著他的後心。
冷汗順著太陽穴滑下,他只能在心裡拼命祈禱,祈禱樓上那兩個煞星的子彈確實已經打光。
一分鐘,兩分鐘,直到整整五分鐘過去了,依舊沒有槍聲響起。
在場所有人終於放下了最後一絲戒備,從掩體後走了出來。
刀疤男沒有多看地上那些橫七豎八的屍體一眼。
小弟不就是拿來當炮灰的嗎?
死了一批,自然就會有下一批新鮮血液補進來。
他抬起手輕輕一揮,手下的小弟立刻一窩蜂地向那棟坍塌了一半兒的廠房衝去,雜亂的腳步聲在廢墟間迴盪。
一眨眼,原地就僅剩下了兩個外國狗子。
他們與刀疤男的勢在必得不同,心裡隱隱有些退卻,眼神裡也透著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