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秋秋瞪大雙眼。
她竟然不知道有人可以面色坦然地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簡直活久見。
她是為什麼盯著他倆不放,難道他心裡沒點AC數嗎?
她也微微側了側身子,壓低聲音,儘量不打擾到旁邊睡覺的時笙,然後冷笑著開口。
“你知道嗎,你的臉大到可以在上面建八個跑馬場。”
而作為話題中心的兩人,一個正睡的香甜,完全不知道周圍發生了什麼;另一個則裝模作樣地翻著書,看似專注,實則把一切都聽在耳中。
飛機落地後,時笙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睡眼惺忪的樣子活像只剛睡醒的貓。
沈陸離看著她頭頂翹起的一撮呆毛,強忍住伸手幫她壓平的衝動。
“我的司機就在外面,要不要送你一程?”沈陸離故作淡定地問道,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時笙那撮翹起的頭髮上瞟。
站在一旁的顧年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們這次明明是秘密出行,哪來的司機?
等等……顧年突然反應過來,沈陸離口中的司機,好像是自己?
何秋秋一個箭步衝上前,把行李箱橫在兩人中間,那護犢子的架勢活像只炸毛的母雞。
“不用了!我們有人接!”
說完還警惕地瞪了沈陸離一眼,彷彿他是什麼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時笙揉了揉眼睛,懶得管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謝了,不用。”她乾脆利落地拒絕。
對於這個回答,沈陸離並不意外,只是笑了笑:“那改天見。”
說完後,他率先大步走出了機場。
時笙根本沒把他這句話放在心上。
這種晦氣玩意兒,她是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了。
“什麼改天見!”何秋秋一邊拖著行李往外走,一邊憤憤不平地碎碎念,“我看他就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時笙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說:“他怎麼想的不重要,我怎麼做才重要。”
她順手把頭頂那撮不聽話的頭髮壓了壓,結果一鬆手又翹起來了。
重新回到小院子後,兩人休整了一天才又出發去京市。
也因為這個原因,兩人並沒有去學校銷假。
所以學校並沒有人知道時笙已經悄無聲息地回到了江城,這其中也包括遠在京市在背後策劃了一切的幕後黑手。
京市,時家老宅。
一大清早,時老爺子就在門口來回踱步了,門外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他就激動地望過去。
自從查到寶貝孫女的下落後,老人家激動得好幾宿沒睡好覺,連最愛的紫砂壺都失手摔碎了一個。
他的心裡又是期待,又是忐忑。
期待這次的線索是真的,孫女終於要回來了。
又忐忑孫女在外獨自生活了那麼多年,會不會過得不好?會不會被人欺負,會不會埋怨自己沒早點找到她?
“您別急,先生他們應該快到了。”管家無奈地勸著,生怕老爺子一個激動把另一把紫砂壺也給摔了。
“我能不急嗎?”老爺子吹鬍子瞪眼,“那可是我親孫女!你們一個個攔著不讓我去接,現在還敢讓我別急?”
就在老爺子第108次望向大門口時,終於傳來了汽車引擎聲。
老人家健步如飛地衝出去,那速度哪像八十多歲的人。
“我的乖孫女呢?”老爺子左看右看,只見到兒子和孫子垂頭喪氣地下車,頓時心裡“咯噔”一下,湧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們倆該不會把人給我弄丟了吧?!”
時懷川不知道怎麼回答,也不知道怎麼面對滿含期待的父親。
傅聞淵同樣覺得難以開口,但當兒子的嘛,就要在老子為難的時候挺身而出。
他硬著頭皮上前攙扶:“爺爺,您先坐下……”
老爺子一把拍開孫子的手,眉毛一豎:“我現在怎麼坐得住,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倆倒是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