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秦竟是養豬場？

咸陽宮，麒麟殿。

並沒有往日朝會的喧囂，今日的大殿，靜得有些滲人。

空氣裡飄著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像是陳年的鐵鏽，又像是暴雨前的土腥氣。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著大殿中央擺著的兩樣物件。

左邊，是一根長達三丈、通體晶瑩剔透卻泛著妖異紅光的巨大肋骨。

這是蒙恬派人八百里加急，跑死了三匹“靈馬”從陰山腳下送回來的。

那上面殘留的威壓，哪怕是隔著幾丈遠，都讓殿內的武將們覺得胸口像是壓了一塊大石頭，呼吸困難。

右邊，是一塊殘破的黑色石碑拓片，上面只有兩個扭曲猙獰的古篆——【鎮地】。

這是王離從百越沼澤底下挖出來的。

嬴政坐在龍椅上，身子微微前傾。

他手裡把玩著一塊從肋骨上敲下來的碎渣，指尖傳來一陣陣刺骨的冰涼，讓他那剛恢復青春、本該滾燙的帝王血，此刻也涼了幾分。

“辰兒。”

嬴政開口了，聲音低沉，像是從嗓子眼裡硬擠出來的。

“蒙恬說，這是金丹期大妖的骨頭。王離說，那沼澤底下鎖著一條練氣圓滿的看門蛇。”

“朕的大秦，什麼時候藏了這麼多牛鬼蛇神？”

他猛地抬頭，那雙重瞳裡不再是平日的霸氣，而是一種擇人而噬的兇光。

“這地底下，到底還埋著什麼？”

贏辰站在臺階下，並沒有立刻回答。

他手裡拿著那張有些發黃的《大秦九州圖》，指尖在地圖上緩緩劃過。

在系統的“天眼”視角下，這張原本普通的地圖，此刻在他眼中變成了一張巨大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陣法圖。

“父皇，您看。”

贏辰沒廢話，直接指著地圖的四個角。

“北邊陰山，黑水滔天，那是極陰之地，卻埋著至剛至陽的金丹妖骨。這是‘玄武鎮煞’。”

“南邊百越，毒火攻心，那是極陽之地，卻鎖著喜陰的黑水玄蛇。這是‘朱雀焚天’。”

“東邊大海，波濤洶湧，看似生機勃勃，實則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鎖死了所有的靈氣流動。那是‘青龍鎖靈’。”

“至於西邊崑崙……”

贏辰的手指頓了頓，聲音冷了幾分。

“那是萬山之祖，本該是靈氣之源，卻被人一斧子劈斷了龍脈，成了斷頭路。這是‘白虎銜屍’。”

大殿內一片死寂。

李斯跪在一旁，冷汗順著下巴往下滴，把地毯都洇溼了一小塊。

他雖不懂陣法，但光聽這幾個名字，就覺得脖子後面涼颼颼的。

“四象鎖靈陣。”

贏辰抬起頭，直視著嬴政的眼睛，說出了那個殘忍的真相。

“父皇，咱們腳下的這片土地，根本不是什麼天選之地。”

“這是一個豬圈。”

“或者說，是一個巨大的提取爐。”

“那個佈陣的人，把這方圓萬里的靈氣、國運，甚至是我們秦人的精氣神，都透過這四個節點，源源不斷地抽走了！”

“我們在上面打生打死，以為自己是這片天地的主人。”

“殊不知在那些高高在上的存在眼裡，我們不過是一群負責生產‘養料’的牲畜！”

“咔嚓！”

一聲脆響。

嬴政手中的玉石扶手，瞬間化為齏粉。

粉末順著他的指縫流下，灑在黑色的龍袍上，顯得格外刺眼。

“牲畜？”

嬴政笑了。

笑聲很低，像是兩塊生鐵在摩擦，聽得人牙酸。

“好大的膽子。”

“好大的手筆。”

他猛地站起身，那一瞬間，他身後彷彿騰起了一條黑色的巨龍虛影，那是大秦國運的憤怒，是這位千古一帝被踐踏了尊嚴後的暴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