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華夏氣運竟遭鎖鏈穿骨？

一隻手。

一隻乾枯、卻有力如鐵鉗的大手，從旁邊伸了過來。

一把死死攥住了贏辰的手腕！

“停下。”

贏辰一愣，猛地轉頭。

看到的，是嬴政那張陰沉得快要滴出水的臉。

“父皇？！”

贏辰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聲音嘶啞。

“您幹什麼？！放開我！”

“它在流血！它在替我們死啊！”

“您沒看到嗎？！這是咱們的根！咱們的祖宗！”

“您讓我停下？！”

贏辰拼命掙扎，但嬴政的手就像是焊死在他手腕上一樣，紋絲不動。

“朕讓你，停下。”

嬴政的聲音很平靜。

平靜得讓人害怕。

他看著那條金龍，看著那些吸血的鎖鏈，眼中的痛楚並不比贏辰少分毫。

但他依然死死抓著贏辰的手，哪怕贏辰劍氣激盪，割破了他的龍袍，割破了他的手掌，鮮血順著手腕流下，他也絕不鬆手。

“看著它，辰兒。”

嬴政指著那條金龍，一字一頓地說道。

“它撐了幾千幾萬年。”

“它忍了幾萬年的千刀萬剮，是為了什麼？”

“是為了讓我們這就這麼衝上去，為了那一時的痛快，把這關中千萬百姓的命，把這大秦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家底，全給葬送了嗎？！”

嬴政的聲音陡然拔高，如雷霆炸響。

“你這一劍下去，痛快了！”

“但大秦就亡了！”

“你是想做個逞匹夫之勇的莽夫，還是想做個能把這天踩碎的皇者？！”

“告訴朕！！！”

“告訴朕！！！”

嬴政的咆哮聲在空曠的地下世界迴盪，震得那一根根黑色的鎖鏈都在嗡嗡作響。

贏辰的胸口劇烈起伏，那一雙充血的眼睛死死盯著父親。

他手裡的劍還在顫抖，那是一種想要毀滅一切的衝動，也是一種無能為力的悲憤。

但他終究沒有砍下去。

因為他看到了嬴政眼角的溼潤。

那是淚。

這位橫掃六合、被世人稱為暴君的男人，此刻看著那條受難的祖龍，眼角竟然掛著一滴渾濁的淚。

“父皇……”

贏辰的聲音軟了下來，手中的斬龍劍“噹啷”一聲掉落在虛空中。

“它疼啊……”

“朕知道。”

嬴政鬆開了抓著贏辰的手，他的手掌已經被劍氣割得鮮血淋漓，但他彷彿感覺不到痛。

他轉過身，背對著贏辰，面向那條巨大的金龍虛影。

“它疼，朕比它更疼。”

嬴政指著自己的胸口，聲音沙啞得像是在吞炭。

“它是大秦的魂，朕是大秦的骨。”

“它身上的每一根鎖鏈，都像是釘在朕的心頭肉上。每抽走一絲國運，朕的這副身子骨，就跟著虛弱一分。”

“你以為朕不想砍了這狗屁鎖鏈？”

“你以為朕不想把這天捅個窟窿？”

嬴政猛地回過頭，那雙重瞳裡燃燒著理智到近乎冷酷的火焰。

“但朕是皇帝！”

“皇帝是什麼？”

“皇帝不是那個只知道殺人的屠夫，也不是那個只知道逞勇的匹夫！”

“皇帝，是要在所有人都要瘋的時候，哪怕把牙咬碎了，也要替這天下的蒼生，守住最後一道底線的人！”

贏辰渾身一震。

他看著眼前的父親，突然覺得那個平日裡只會喊打喊殺、貪婪霸道的老流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山。

一座壓不垮、推不倒，哪怕天塌下來也能用脊樑頂回去的泰山。

“呼……”

贏辰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閉上了眼睛。

腦海中，系統冰冷的警告聲還在迴盪。

【檢測到高維因果律武器。該鎖鏈名為“四象劫運鎖”，連線著大秦位面的地核與四極。一旦強行破壞，地核將瞬間失穩，引發十級以上大地震，關中板塊將徹底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