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聖人雨落

此話一出，女媧的瞳孔猛地一縮。

補天，是她成聖的根基，是她最大的功德。

獨孤敗天竟然說，她補的天，有缺？

這是在動搖她的道心！

“放肆！”

金鳳再也忍不住，就要動手。

“讓他說。”女媧抬手阻止了她。

她倒要看看，這個凡人，能說出什麼花來。

獨孤敗天喘了口氣，繼續說道：

“當年您煉化五彩石，補全了天之裂痕，可是五彩石並非永恆不滅之物。”

“在西天極樂世界上方，三十三重天之外，一處名為‘天之壁’的節點，其中一塊五彩石，因常年受到域外混沌之氣的侵蝕，已經出現了一絲裂痕。”

“這裂痕現在很小，連聖人都難以察覺。”

“但萬年之後，裂痕擴大，混沌之氣倒灌，將會引發一場席捲三界的大禍。”

“而這，僅僅是終焉之劫的，第一個預兆。”

獨孤敗天說完，靜靜地看著女媧。

這是他的投名狀。

一個唯有他這個未來之人，才知道的秘密。

女媧閉上了眼睛。

下一秒，她的聖人神念，已經跨越了無盡空間，抵達了獨孤敗天所說的“天之壁”。

她仔細探查。

一寸一寸地掃過。

片刻之後，女媧猛然睜開雙眼。

眼中，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她找到了。

就在那塊五彩石最核心的位置，一道比頭髮絲還要細上萬倍的裂痕，靜靜地躺在那裡。

若非獨孤敗天指明瞭位置，就算再過一萬年，她也發現不了。

但它，確實存在。

他說的，是真的。

這個凡人，真的知道未來！

那麼……

他說的“聖人雨”，也是真的嗎？

這個念頭一起，饒是以女媧的聖人心境，也感到一陣冰寒。

她再次看向獨孤敗天，目光已經完全變了。

不再是審視，而是凝重。

“你想要什麼？”女媧問道。

她知道，獨孤敗天告訴她這個秘密，必然有所求。

“我需要一個身份，一個能讓我留在媧皇宮的身份。”

“我需要天材地寶，恢復修為。”

“我需要娘娘您的庇護，在我成長起來之前，替我擋住其他的聖人。”

獨孤敗天提出了自己的條件。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就是一本行走的“未來天機錄”，對任何一個聖人都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同時這也是催命符。

一旦被其他聖人知道，他的下場，就是被抓去切片研究，搜魂奪魄。

唯有女媧，這位造化聖人，人族聖母，才有一線可能，會真正地幫助他。

“可以。”

女媧答應得很乾脆。

一個足以顛覆洪荒的秘密，換這三個條件，不虧。

“可是這還不夠。”女媧補充道，“你知道了裂痕，可有彌補之法？”

“有。”

獨孤敗天點頭。

“普通的五彩石已經無用，需要一種名為‘混沌息壤’的先天神物，取一錢，與九天玄水混合，方可徹底根除此患。”

“混沌息壤？”女媧皺眉，“此物只在傳說中聽過，早已絕跡。”

“並未絕跡。”

獨孤敗天的嘴角，終於露出了一抹真正的笑容。

“我知道一個地方，還埋藏著最後一塊。”

“不周山，山腳斷根之處，地底九萬丈，有一處盤古脊髓所化的靈穴，那裡，便有混沌息壤。”

又一個秘密。

一個連聖人都不知道的，關於盤古遺澤的秘密。

女媧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她看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修為盡失，卻彷彿知曉天地一切隱秘的凡人。

她意識到，洪荒的棋局，從今天起，要變了。

她揮了揮手，一道造化之氣打入獨孤敗天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