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道，不跪天

不再是那個需要她庇護的凡人。

他身上，有了一種連她都感到心悸的氣息。

那是……

與她，與所有聖人，都截然不同的，另一種“道”的氣息。

“你成功了。”女媧說道。

“是。”獨孤敗天點頭。

“你的道，是什麼？”女媧忍不住問道。

獨孤敗天沒有回答。

他只是抬起頭，看向九天之上，那冰冷的天道。

然後，他緩緩彎下腰，對著女媧，深深一拜。

這一拜，拜的是庇護之恩。

拜完，他直起身。

從此，這世間，除了生他養他的父母，除了眼前這位有再造之恩的聖人。

他獨孤敗天，不跪天，不跪地，不跪任何神佛。

他的道，不跪天。

獨孤敗天這一拜。

女媧受了。

她受得起。

她以聖人之尊，硬抗天道神雷，為他護道。

這一拜，是因果，也是態度。

“你很好。”

女媧看著獨孤敗天，說了三個字。

她的眼神，不再是看一個弟子，或是一個受庇護者。

而是看一個同道者。

雖然，這個同道者，目前還很弱小。

“你的道，我看不到，也看不懂。”

“但它能引來天罰，說明它走對了。”

女媧一揮手，一套青色道袍落在獨孤敗天身上。

“你已是太乙金仙，之前的記名弟子身份，不合適了。”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媧皇宮的大總管。”

“除我之外，媧皇宮上下，皆聽你號令。”

旁邊的金鳳和青鸞，心頭一震。

大總管。

這個職位，在媧皇宮從未有過。

這代表了娘娘的態度。

獨孤敗天，已經不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秘密。

而是可以擺在明面上，代表媧皇宮意志的棋子。

“多謝娘娘。”

獨孤敗天沒有推辭。

他知道，女媧這是在給他權柄，也是在給他一個舞臺。

“娘娘為我護道，硬抗天罰，元氣應有損傷。”

獨孤敗天看著女媧略顯蒼白的臉色，說道。

“無妨，聖人之體，些許反噬，萬年便可恢復。”女媧並不在意。

“萬年太久。”

獨孤敗天搖頭。

“終焉之劫，不會給我們萬年時間。”

“我有法子，可讓娘娘在百年內，盡復舊觀，甚至更進一步。”

女媧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哦？說來聽聽。”

“功德。”

獨孤敗天吐出兩個字。

“天道之下，功德是修復一切損傷的最佳良藥。”

“我成聖，便是靠的補天和造人的大功德。”女媧說道，“如今洪荒安穩，哪裡還有這般功德可尋？”

“有。”

獨孤敗天的眼神，變得深邃。

“補天，是補物質之缺。”

“造人，是造生靈之始。”

“但洪荒之中，還有一缺，比天之裂痕更根本。”

“那便是……輪迴之缺。”

“輪迴？”

女媧皺眉。

“如今洪荒生靈死後，魂魄或消散於天地，或被巫族拘走，或滯留於血海，確實混亂不堪。”

“可這乃天道定數，如何能改？”

“天道定數，亦可人為引導。”

獨孤敗天笑了。

“娘娘可還記得，巫族十二祖巫中，有一位后土祖巫？”

“自然記得，她掌土之法則，性情慈悲，不喜爭鬥。”

“正是她。”

獨孤敗天的眼中，閃爍著智謀的光芒。

“后土祖巫，身具盤古大慈悲，她見眾生魂魄無所歸依，心中早有不忍。”

“她缺的，不是決心，而是一個契機，一個方法。”

“娘娘要做的，就是去點化她。”

“告訴她，可以身化輪迴，補全天地之缺，立下無上功德。”

女媧神色一凜。

身化輪迴！

這是何等宏大的手筆！

以祖巫之身，演化一方世界，承載天地間所有魂魄的生與死。

這功德，恐怕不在她補天之下！

“此事若成，天地得補，后土得道。”

“可是功德歸於后土，與我何干？”女媧問出了關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