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餘方將頭銜戰宣傳片發給俞邵的第二天,宣傳片就在網上公佈了出來,而頭銜宣傳片一經發布,也立刻在網上引起了熱議。
“我湊,好有感覺,不愧是張導!”
“看個宣傳片而已,結果看到了大片的質感,這種涇渭分明的對峙和宿命感,真的太有感覺了!”
“還沒看到比賽,但是已經燃起來了!這個打光,這個調色,絕了!”
“新舊交鋒,華山論劍之日!”
網上議論的沸沸揚揚,這段宣傳片的流出,無疑讓本來就備受關注的國手頭銜戰的熱度,再次向上猛推了一把!甚至小破站一個up主,藉著這個熱度,還做了一個“盤點各界頭銜戰宣傳片”的影片,而這則影片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躥升到了熱搜榜第一!
今年這一次頭銜戰的熱度,可謂近十年之最,畢竟一方是如今最炙手可熱,被視為引領了新時代圍棋的俞邵。
而另一方,也是縱橫棋壇二十餘年,被譽為屠龍聖手,在世界棋壇都有赫赫威名的蔣昌東!
二人都是以攻殺見長的棋手,所以許多人都猜測在不久之後,那場即將到來的棋局,恐怕會是一場驚世殺局。
既然兩個人都是力戰派,善於在複雜盤面下,以精準的算路碾壓對手,那麼這盤棋的勝負,將取決於誰的殺力更勝一籌!隨著比賽時間一天天臨近,已經不僅僅是國內,整個世界棋壇的目光,都開始投向了這場頭銜戰挑戰賽!
很快,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距離頭銜戰挑戰賽,已經只剩下了最後一天!……
……
美國,紐約。
“明天我不去公司了,有點事。”
一個穿著睡衣的金髮男人,一邊望著電腦螢幕,一邊打著電話。
“啊?boss,明天有個很重要的會議啊!”
電話那頭,傳出助理痛苦的呻吟聲:“上帝啊,我怎麼攤上你這麼個老闆?那場會議關係著一個大合同啊!”
“上帝會原諒我的。”
金髮男人聞言笑出聲來,長吐一口濁氣,開口道:“上帝是無所不能的,所以他肯定會下圍棋,既然上帝會下圍棋,他就一定會向這盤棋投去目光!”
“或者說,俞邵的每一手棋,本身就攜帶著上帝的怒火!”
電話那頭的助理一時語塞,好久之後才無奈的說道:“boss,你這話褻神了,要是被牧師聽到,恐怕要找你拼命。”
“褻神?”
金髮男人嗤笑一聲,依舊望著電腦螢幕,上面是俞邵之前和李驄游下的那一盤棋。
他當時就是看到這一盤棋,震撼的喊出了那句“基路伯天使放出了上帝的怒火”!哪怕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了,而且這一盤棋他也反覆看過了不止一遍,可如今再看,他依舊能從靈魂深處感受到深深的震撼!“不,正因為我是那麼崇敬神明,所以才會這麼說,因為每一手都是神蹟!”
……
……
江陵。
“以明,你真的要去京城嗎?”
一個相貌姣好的中年婦女一臉擔憂的說道:“你的頭銜戰本賽還沒結束呢,你當務之急是準備之後的比賽,沒必要特意跑去看棋吧?”
蘇以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媽,沒關係的,下一場本賽是四天後,我明天看完比賽,當天就能趕回來。”
“話是這麼說……”
蘇母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些無奈道:“而且,在家看直播不是也可以嗎?為什麼非得跑過去現場看棋?”
“不一樣的,媽。”
蘇以明有些啞然,搖了搖頭,說道:“就像在網上下網棋一樣,網棋和麵對面下棋,根本不是一個東西。”
“如果想要真正感受一盤棋局的魅力,就必須要親耳聽到現場的落子聲,必須要置身於現場,才能真正參悟出盤面的玄妙之處。”
“頭銜戰挑戰賽,我覺得我得去現場看看。”
蘇母聽到這話,頓時欲言又止,最後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是不懂圍棋啦,你都這麼大了,想去就去吧,到了京城記得給我打電話。”
“好,那媽,我走了。”
蘇以明笑了笑,和母親揮手道別後,終於離開了家。
……
……
楚漢市,中部棋院,一間休息室內。
莊未生平靜且專注的望著面前的棋盤,片刻後,終於將手伸進棋盒,夾出棋子,然後緩緩落下。
噠!七列十二行,夾!看到這一手棋,坐在莊未生對面的青年表情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張嘴咬住了大拇指指甲,目不轉睛的望著棋盤。
從他的臉上就能看出,因這一手,他感到了極大的壓力。
而青年身後,也有好幾個同樣二十多歲的青年,見到莊未生這一手,表情也是微沉。
即便是他們,都感受到了這一手的不俗,站在青年的位置,設身處地想一想,便同樣感覺到了莫大的壓力!
而在這人群裡,安弘石赫然也在其中!
“在這裡棄子了麼?”
安弘石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莊未生,腦海中不禁想起了此時正和莊未生對弈的這個青年,來中國前放下的豪言壯語——
莊未生丟掉了十段頭銜,水平已經大不如從前,傳奇已經落幕了,這次去中國中部棋院交流,我們要讓莊未生見識見識我們的棋力!“他們都是打進朝韓各大頭銜戰本賽的年輕棋手,已經躋身一流棋士的行列,不過在世界賽上,還未徹底嶄露頭角。”
安弘石默默想著:“所以,他們迫切想要證明自己,哪怕這次只是以交流為目的,也用盡了渾身解數,可是現在……”
就在這時,青年經過長考後,終於夾出棋子,緊咬著牙關,再次落下。
看到青年落子,莊未生表情依舊沉靜,右手託著下巴,陷入了沉吟。
“唔……”
思考稍許後,莊未生再次夾出棋子,輕輕落下。
噠、噠、噠……
落子之聲不斷迴盪在休息室內。
終於,片刻後,當看到莊未生再次落下棋子後,青年表情變得無比不甘心,雙拳攥的死死的。
但再不甘心,事實已經擺在了眼前,青年最終還是朝著莊未生低下了頭,開口說道:“我……輸了。”
“中腹這裡下的不錯,不過這裡的處理有些欠缺考慮,導致邊空漏風,我一撲進去,白棋就無以為繼了。”
見青年投子,莊未生指著棋盤,擺著區域性其他變化,開始為青年覆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