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已經不是劣勢那麼簡單了,雙方的差距,已經大到了堪稱敗勢的程度!那麼,黑棋還能逆轉的機會嗎?
以此時的局勢來看,幾乎不太可能,白棋鯨吞了一大片死子,而黑棋僅剩中腹一帶還有些許活力,想要以此和白棋抗衡,難如登天。
“那一手擠,思路雖然很驚豔,但果然不是好棋啊……這盤棋,恐怕要結束了。”
女記譜員心中默默想著:“所以,那一手擠,是落入敗勢的根源麼?”
……
……
美國,紐約。
“這一盤棋,要結束了嗎?”
金髮男人緊緊盯著電腦螢幕,還在不斷回想之前俞邵與蔣昌東的每一手棋。
“可惜了,那一手擠,果然還是太勉強了,雖然棋形看著有借用,但是其實是沒有的。”
金髮男人吐出一口氣,自言自語道:“不過,也很厲害了,即便那一手擠不成立,但是能有這個思路,也已經非常恐怖了。”
“可惜了,如果那一手擠真的成立,那一手恐怕要封神,看懂那一手擠的時候,簡直是頭皮發麻。”
……
……
日本,東京。
“大局已定了。”
一群年輕的職業棋手圍在電腦前,一個長髮青年緩緩開口道:“蔣昌東老師,果然還是強啊。”
“盤面太複雜了,俞邵那個情況下,不該這麼激烈的強攻的,如果見合控盤,雖然戰線會很漫長,但是依舊能把持住優勢。”
有人點了點頭,開口說道:“我甚至覺得,說不定蔣昌東老師是刻意讓盤面陷入如此複雜的境地。”
“或許吧,誰知道呢?”
一個戴著眼鏡的青年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已經開始覆盤了:“不過那一手擠實在是嚇了我一跳,最開始完全看不懂,看懂的時候我大受震撼,這是什麼思路才能下出來?”
“還沒結束呢。”
就在這時,人群中,有人依舊盯著棋盤,緩緩開口道:“雖然劣勢很大,我是第一次看到俞邵陷入這麼大的劣勢,但是,畢竟他是俞邵!”
“勝負還未分!”
聽到這話,眾人不禁愣了愣,然後彼此面面相覷。
“我說,你應該是開玩笑吧?這,難道還能翻盤嗎?”
有人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都這樣了,白棋鯨吞了一大片黑子,黑棋可以說半身不遂了!”
“除非是白棋自填一眼,否則我不知道白棋怎麼才能輸了。”
有人忍不住開玩笑道:“這差距太大了,下到這裡,已經可以投子了。”
說著說著,不知道為何,全場突然變得安靜下來。
是啊。
他叫俞邵。
眾人再度抬起頭,向電腦螢幕望去。
……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過了足足五分鐘後,俞邵平復了心情,終於再度睜開了眼睛,望向面前的錯綜複雜的棋局,黑子白子正緊緊交織在一起。
“還能下……”
俞邵死死望著棋盤,即便此刻局勢已經無比之差,他卻反而變得更冷靜了,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冷靜!“確實落入了下風,但是,還能下!”
之前的棋局的發展,似乎並沒有影響到他,反而激起了他的鬥志。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再想沒有任何意義!”
“雖然被白棋起厚勢鯨吞了一大片,但是,我還支配著中腹一帶,在中腹這邊的戰鬥,還有一絲可能翻盤!”
“雖然渺茫,但是這個可能畢竟存在!”
“如果能繼續透過纏鬥,將白棋給咬死,不讓差距繼續擴大,如果能最後拖到官子,那麼最後在官子,還有決勝的機會!”
“現在要做的,就是用盡一切辦法,先撐到官子!”
俞邵目光銳利,終於將手伸進棋盒,夾出棋子,飛速落下。
見俞邵再次落下棋子,蔣昌東掃了一眼棋盤,目光微沉。
“還要繼續苦撐?”
“沒用的,雖然你還支配著中腹,但是隻要我將邊空全部收束,黑棋怎麼下都無力迴天了!”
蔣昌東將手伸入棋盒,夾出棋子。
“為此,哪怕損目我也在所不惜!”
噠!棋子落盤!
咔噠!
俞邵眼神也變得有些兇厲可怕,在白棋落下的瞬間,便飛快的將手伸入棋盒,夾出棋子,然後狠狠拍落!噠!噠!噠!棋子不斷在棋盤上,如蛛網一般蔓延開來,落子聲又開始在手談室內迴盪!
所有人都緊緊盯著這一盤棋局,連眼睛都捨不得眨一下,似乎要將黑子白子的每一步,都烙印在內心深處。
這棋子落盤之聲雖小,卻又擲地有聲,彷彿能響徹全世界!“想要去左邊破空嗎?”
看到俞邵再次落子,蔣昌東目光一閃,很快就將手伸入棋盒,夾出棋子。
“怎麼可能讓你那麼輕易騰挪出來?”
噠!十五列十行,跳!看到白棋落下,幾乎是瞬間,俞邵便從棋盒中夾出棋子,落子如飛!噠!八列九行,刺!
“刺?”
看到這一手棋,安弘石、蘇以明、莊未生三人齊齊一愣,望著棋盤,面露震撼之色。
“攻入這邊?居然這麼去下?剛才的那一手,原來只是虛招?”
蔣昌東看到這一手棋,也不禁表情微變。
“這一手,不是那麼好應,如果打吃,他可能要引起上邊的對攻,到時候就會生出變數。”
“沒關係……他這邊還缺三口氣才能做逃出,我只要進攻下方,他就只能轉身回防!”
蔣昌東想了想,終於再次夾出棋子,飛快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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