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實驗人群分析
在之後長期的監察資料顯示,差不多平均每隔一段不等的時間,這個組織裡都會得到一個或者幾個的治療名額,似乎跟單獨的實驗人員都沒有關係。
因為這個群的行為模式很單一,在確定他們暫時不會有更多的行動後,監察部門就開始降低了對這個群的關注,只是在進行第四類人群的細分工作時,會把他們單獨列出來,作為一個特別的例子提到。
……
聽趙長啟介紹完這個群的資料和故事,李代元在電話那頭,也大概把資料看了一遍,但他還是沒有抓住趙長啟的思路。
趙長啟簡單的解釋了一句:“祈求是有用的。”
是的,這就是趙長啟的結論,除了威脅,交易以外,祈求,對外星人而言,是有用的。
其實祈求對人類本身也是有用的,從古至今,弱者總是對強者哀求,人類總是對神靈祈禱,也許後者從未見效,但前者,起碼從這種行為模式始終沒有脫離人類的行為選項這一事實來看,這種行為始終是有效的——總比什麼都不做強。
只是這種行為在價值觀上並不為人所欣賞,所以很多時候,人們總是選擇性的忘記這個選項。
但到了關鍵的時候,始終都會有人記得這個選項,之所以這個選項會被人遺忘,只是人還不夠絕望而已。
“但它的有效機率是多少,我還沒計算過……我數學學的很差,但我想你們應該有這方面的人才。
不管最後的數字是多少,它應該不會是0。我先去睡了,有結果叫醒我。”
今天有課,但趙長啟困的厲害,索性全部都逃了。
白天的學生宿舍噪音很大,來來回回的學生腳步聲,樓下的籃球場活動聲,趙長啟睡的並不是很好,睡到中午的時候,迷迷糊糊中有人叫自己去吃飯,他胡亂應付了兩聲就又睡著了。
下午就安靜了很多,這讓他感覺到了舒服。
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看了一下太陽,似乎並不是很晚,大概下午兩三點的樣子。
他感覺肚子有點餓,但食堂現在又沒開門,於是他在幾個室友的桌子上翻找了一通,終於找到一包已經有點碎的泡麵,然後一邊燒水,一邊拆包裝。
就在水剛燒好的時候,有人敲門——這在大學宿舍是很稀罕的行為,因為沒人出入宿舍會敲門的。
趙長啟過去開門,看見門口就站著李代元,他邊上還站著一個人,穿著軍裝戴著眼鏡,手裡拖著一本開啟的膝上型電腦,看起來很嚴肅,但看到趙長啟的時候卻又笑了笑。
他們進了宿舍,趙長啟過去把水衝進塑膠碗,然後回頭看到倆人已經把筆記本放在自己的桌子上,並把座位空出來等著自己了。
趙長啟坐過去,然後那個穿軍裝的就開始介紹。
這就是剛剛根據趙長啟的提醒,蒐集所有的資料建立的數學模型,簡單來說,就是祈禱成功率的模型。
資料來源中,只有一小部分是來自趙長啟所提到的那個群,還有其他大量的資料是從其他監察部門掌握的組織中得到的,統計的也不僅僅是單純的乞求或者祈求行為,而是一個專有名詞,叫利益期待行為——簡單的來說,就是為了利益期待而做出的行為。
然後還有一個指標就是利益響應行為——也就是貴賓的響應動作。
然後他指著螢幕上的一張座標圖,也就是他的工作成果,對趙長啟彙報。
這就是一張很簡單的座標圖,橫軸是實驗者的行為時間,縱軸是響應利益——按人民幣統一計算,然後每一張表裡面,都有很多條曲線,每一條曲線,都代表不同的響應主體——也就是人們不同的祈求物件。
然後他開始按滑鼠,每出現一條曲線,就解釋這條曲線的物件。
第一條,是人對所有已經確定,不存在的存在所做的祈求,簡化的來說,就是各種各樣的神,以及其他人類自認為存在或者不存在的純理念。
在這條曲線中可以看到,在祈求次數很少的時候,祈求的回報一直幾乎為0,但到了某一個數量級,座標圖中大概顯示的是十幾萬次,回報開始出現,但少的可憐,放大來看只有幾分錢而已,幾乎就是貼在代表0的座標軸上,像一條無力的蛇在艱難爬行——它們絕大部分來自人類的同類。
是的,祈求感動不了上天,但能感動同類。點開這條曲線,曲線被分解成密密麻麻的資料點,可以看到,在這些資料點中,儘管大部分都貼合在地面,但有一部分點卻高高在上,可見,在這個群體中,似乎有一小部分人能夠超脫出來,獲得這種群體無意義行為的暴利。
第二條,是人對人所做的祈求,其中主要,百分之99是乞討行為。
相比起第一條,這條曲線在前期陡然拔高了一截,尤其是第一次祈求也就是前幾十秒內,往往能夠獲得暴利——雖然平均下來也就是幾十塊錢。
但是隨著時間累計的增加,行為的收益開始減少,最後在每秒一毛多的位置停了下來——這個數字顯然是已經可以維生,甚至如果勤奮一點,足以致富了。
第三條,是人對組織的祈求,包括各類政府,各種公益組織,這條曲線間於第一條和第二條之間,但走勢相對很穩定。
第四條,是人對敵人的祈求,這裡的敵人是廣泛概念的,基本的涵義就是無法阻止的暴力擁有者。這條曲線的收益是負面,但它主要考察的是對損失的減少,如果把減少的損失折算成收益,這條曲線的平均收益是最高的——這也符合現實,我們總是在面臨巨大損失的時候,才會使用祈求。
第五條,就是實驗中,人對貴賓的祈求。在剛開始,這條曲線的相應是明快的,人們會得到一些好處,然後隨著次數增加,好處越來越多,但是當越過某個數量級,大概在200小時左右,這個收益又會陡然下降,最後逐步滑到底部,一直到在一個極度接近0的位置穩定下來。放大麴線之後可以看出來,在超過8000小時這個數量級以後,這條曲線的收益已經比第一條還要低了,而且還是有在向著0繼續靠近的傾向,但它不為0.
按照圖示中的資料,在最高接近3萬小時的祈求者資料中,可以發現它的收益差不多是平均每分鐘一毛錢左右,但李代元解釋說,這個錢的數量,暫時是按官方的重症治療費用來算,如果換算成s療法名額在黑市上的價格,幾乎要翻十幾倍到二十幾倍。
也就是說,每一個小時的祈求,價值過百元——這比大部分人一天的工資收入還要高!按照他們的投入程度來計算,他們祈求一天的平均預計收益,在1000元左右,一個月就是30000。也就是說,只要有三百到五百人的團體像這麼虔誠的堅持一個月,他們差不多就能夠求得一個寶貴的治療名額——在黑市上價值一兩千萬!
儘管趙長啟早就知道會有大概類似的結論,可當他自己真正看到資料的時候,卻還是下意識有點不敢相信。
一直以來他相信的一句話,求人不如求己,在眼前的資料模型中似乎完全被沖垮。他之前看資料的時候,還覺得這些團體的成員是因為愚昧才會有這樣的行為,可眼前的資料告訴他,他們看似愚蠢的行動,恰恰有著最堅實的資料做支援,他們雖然是在盲目中做了選擇,可卻暗合了經濟學的最高效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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