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殺了長寧候家的小公子

“走吧。”

李牧提著東西，與沈婉兒重新上了馬車。

果不其然。

就在馬車走遠之後。

那老掌櫃臉上的笑容才瞬間消失。

把手裡抹布往櫃檯上一扔，轉身掀開簾子，快步走進了後院。

後院很深。

穿過兩道門。

掌櫃的來到一間不起眼的小屋前，輕輕敲了三下。

“進來。”

屋裡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掌櫃的推門進去。

屋裡光線有些暗，言冰雲正坐在桌前，手裡拿著一支筆，面前攤著幾張信紙。

聽到動靜，他頭也沒抬，

“走了？”

“走了。”

掌櫃的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正如大人所料，沈家小姐確實帶他來了。”

“剛才在店裡，沈小姐親口承認了，這少年就是四顧劍的第十四個徒弟，李牧。”

言冰雲手裡的筆頓了一下，

“嗯。”

“我昨晚見過他。”

言冰雲放下筆，想了一會兒說道，

“是個狠角色。”

“才十五歲，殺氣就藏不住了。”

“剛才在店裡，他有沒有發現什麼？”

“應該沒有。”

掌櫃的想了想，

“他就是買了點東西，話不多，也沒四處亂看。”

“沒亂看才是最麻煩的。”

言冰雲站起身，走到窗邊，透過縫隙看著外面的大雪，

“到了陌生環境，普通人都會下意識地觀察四周。”

“他不看，說明他早就看完了，或者……”

“他根本就不在乎。”

掌櫃的嚥了口唾沫，

“大人，那咱們怎麼辦？要不要……”

他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蠢貨。”

言冰雲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那是四顧劍的徒弟，還是個能幹翻八品高手的六品武者。”

“就憑你們幾個？”

“送菜都不夠。”

“而且……”

言冰雲的眼神變得深邃起來，

“北齊小皇帝現在正想著拉攏劍廬。”

“如果讓李牧真的娶了海棠朵朵，劍廬和天一道聯手，再加上北齊皇室，這股力量足以改變天下的格局。”

“這對大慶，是巨大的威脅。”

他重新坐回桌前，抽出一張新的信紙，提筆疾書。

筆尖在紙上飛快劃過，發出沙沙的聲音。

片刻後，他將信紙摺好，塞進信封，用火漆封死。

“馬上把這封信送出去。”

言冰雲將信遞給掌櫃的，語氣嚴肅，

“用最高加急，務必在最快送到院長手裡。”

“告訴院長，北齊這盤棋，多了一顆我們要命的棋子。”

掌櫃的接過信，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

“是，屬下這就去辦。”

看著掌櫃的退出去，言冰雲重新靠在椅背上。

他揉了揉眉心。

腦海裡浮現出昨晚在沈府門口，李牧那雙冷漠的眼睛。

“李牧……”

言冰雲喃喃自語，

“希望你別擋了大慶的路。”

“否則，就算你是大宗師的徒弟，我也得想辦法讓你留在這北齊的雪地裡。”

……

馬車晃晃悠悠地往回走。

車廂裡很安靜。

沈婉兒似乎察覺到了李牧的情緒不太高，也不敢再多話，只是在那兒擺弄著剛買的一個小玻璃兔子。

李牧閉著眼，靠在車壁上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