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練劍不殺人，那練劍做什麼？

北齊皇宮。

偏殿。

地龍燒得極旺。

d殿外是漫天大雪，冷得能凍掉人的鼻子。

但這殿裡頭卻暖和得讓人想脫衣服。

李牧面前是一張紫檀木的小几，上頭盡是些精緻得不像話的菜餚。

坐下後。

他也沒客氣。

這一路跟著老頭子趕路。

吃的都是些乾糧，嘴裡早就淡出鳥來了。

順手就夾起一塊鹿肉送進嘴裡，嚼得津津有味。

主位上，北齊小皇帝戰豆豆正端著酒杯，臉上小or哪個如沐春風。

“早就聽聞劍聖閣下劍道通神，今日一見，果然風采絕世。”

“還有這位李公子，朕聽說前些日子在東夷城，李公子能以五品之身硬撼八品高手，還能全身而退，甚至廢了對方一臂。這等少年英才，當真是讓朕大開眼界。”

李牧嚥下嘴裡的鹿肉，放下筷子。

沒想到自己的這點戰績竟然傳到了北齊。

只是有點丟人。

也不知道這些人知不知道，自己用了毒的。

而在李牧旁邊，四顧劍正盤著腿坐在那兒，一隻手抓著個雞腿，吃得滿嘴是油，完全沒有半點大宗師的形象。

聽見皇帝誇獎，這老頭連眼皮子都沒抬，

“那是，老子的徒弟，能差得了？”

李牧心裡翻了個白眼。

這老頭，在馬車上罵他像條死狗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但李牧還是立即起身，對著上面的小皇帝拱拱手道，

“陛下謬讚了。”

“草民哪有什麼本事，不過是那日運氣好，用了些上不得檯面的下毒手段，僥倖撿回一條命罷了。”

“真要論功夫，草民這點微末道行，在各位前輩面前，那就是個笑話。”

這話說得滴水不漏。

既承認了戰績，又把姿態放得很低。

坐在太后旁邊的苦荷大師微微抬眼，手裡捻著佛珠，沒說話。

倒是太后微微一笑開口了，

“李公子過謙了。”

“這世上手段萬千，能贏就是本事。”

“不過哀家聽聞，苦荷國師與劍聖閣下有意為你和海棠那丫頭撮合一門親事？”

來了。

李牧心裡一緊。

這才是今晚這頓飯的重頭戲。

隨即就低下頭，緩緩說道，

“回太后，婚姻大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草民父母……如今只剩下師父一人。”

“弟子愚鈍，平日裡只知道練劍殺人，對於這兒女情長的事，實在是不懂，全憑師父做主。”

把皮球踢給老頭子，這是最穩妥的辦法。

果然，四顧劍把手裡的雞骨頭往桌上一扔，隨便在衣服上擦了擦手。

“行了，別在那兒文縐縐的了，聽著累。”

四顧劍大咧咧地看向對面的苦荷，

“我說禿驢，你也別讓你那個寶貝徒弟藏著掖著了。”

“趕緊讓她出來，跟我這徒弟打一場。”

“早打完早完事，贏了我就把人帶走，輸了……”

“輸了再說。”

“我徒弟還急著回家練劍呢，沒工夫在這兒耗著。”

殿內的空氣瞬間凝固了一下。

敢當著太后和皇帝的面，叫國師“禿驢”的，這天下恐怕也就只有四顧劍這一號人物了。

戰豆豆臉上笑容也是一僵。

但很快就恢復如常，甚至眼底還閃過一絲看好戲的興味。

苦荷大師倒是好涵養。

也不生氣。

只是笑眯眯地看著四顧劍，語氣溫和，

“劍聖何必心急？”

“海棠近日略有所悟，正在閉關。”

“年輕人嘛，多出來走走也是好的，何必一直待在劍廬裡面。”

“倒是李施主……”

苦荷話鋒一轉，看向李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