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身後跟著個丫鬟,孩子在她懷裡睡得正香。
徐母轉頭吩咐,“你先帶著孩子去護工房。”
丫鬟乖巧的點頭,抱著孩子離開了。
徐母的臉色極其難看:“蘇同志,看在你曾救過小萍,我不願意把話說的太難聽,但你為什麼要把他叫來?”
徐母指著房間裡的李寧玉,眸中的怒火熊熊燃燒。
“阿姨,您聽我解釋,李同志是孩子的父親,我覺得他有義務來看看小萍和孩子。哪怕您不願意認清他這個女婿,可小萍喜歡他,您總不能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絡!”
徐萍雙眼紅腫似核桃,聽見徐母的質問,立刻拉緊李寧玉的手。
“媽,求求你了,別趕他走,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啊,沒有他,我真的活不下去!”
徐萍雙眼乾澀得厲害,這幾天已經流乾了她這輩子的淚水。
但徐母臉色沒有絲毫緩和,反倒對著蘇惠雲說:“蘇小姐,這是我們的家事,就不麻煩你了,請你離開。”
見她態度強勢,不肯鬆口,蘇惠雲無奈地嘆氣。
說到底,她只不過是個外人。
蘇惠雲轉頭,看著徐萍說:“小萍,那我下次再來看你。”
等她一走,病房的門被關上,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吵聲。
從醫院出來,蘇惠雲的心情很是鬱悶。
家世確實是兩人中間無法逾越的一條橫溝,但李寧玉看上去也是個老實男人,對徐萍愛得深沉,為什麼不能給他一次機會?
一路上,蘇惠雲都在神遊,過馬路時一個疏忽,險些被疾馳而來的吉普車撞飛!
蘇惠雲驚呼一聲,立刻向後退,轉頭道歉。
“對不住啊,剛才是我沒看見。”
蘇惠雲懊惱地拍拍腦袋,回了別院。
高考完,她也徹底清閒下來,看著院子裡剛冒出來的嫩芽,打來一桶水,細細地澆灌著。
一連幾天,她的日子平淡安逸,平日裡就擺弄下菜地,澆水施肥,有時還和王嬸一塊回江家吃飯。
這天下午,有人敲響了門。
“蘇同志,蘇同志你在嗎?”
蘇惠雲哎了一聲,走過去開門,發現是徐母。
“徐阿姨,您怎麼來了?”蘇惠雲有些驚訝。
上次徐母把蘇惠雲請走,鬧得不歡而散,她就再沒去過病房,生怕討人嫌。
沒想到徐母今天竟然親自上門了。
徐母面露愧疚:“對不起,蘇同志,那天是我氣急了,才會對你說了重話,你快去看看小萍吧,這兩天她不吃不喝,一個勁的唸叨著要見你。”
說完,徐母眼眶一紅,拿出袖子裡的手帕擦了擦。
“做父母的,哪個不希望兒女好啊,但小萍絕食,說什麼也不聽,我和她爸什麼法子都試過了,就是不管用,只能過來請你!”
蘇惠雲點點頭,想到徐萍剛經過生育之苦,現在不吃不喝,整日裡淚流滿面,那她的身體怎麼撐得住?
“阿姨,那我現在就跟著您過去。”
徐母擦擦眼淚,緊緊握著蘇惠雲的手:“謝謝你啊,蘇同志。”
兩人坐上吉普車,徐母不停的唉聲嘆氣,甚至開始後悔當初把李寧玉送下鄉:“是不是我跟她爸真做錯了?”
“阿姨,我看得出來,他們兩人是真心相愛,徐萍生育,李寧玉就在樓下守著,難道這不能證明他的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