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雪心裡一陣懷疑。
不過這位李宗盛老師,既然已經知道使用什麼樂器,想必心裡已經有數了,只是……在李宗盛老師正式開始寫曲譜時,她慢慢靠了過去。
“不好意思”
張友忽然開口看向她,道“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濃,容易打斷我的思路”
陳雪也沒與他理論,又不是炒茶,怎麼可能串香味,不過做音樂的人不僅性格古怪,其他方面也會表現出與尋常不同的生活習慣。
例如她自己就喜歡將一個人關在只亮著微弱光芒的房間裡,一邊聽著其他音樂創作的純音樂,一邊任由思緒紛飛,而且創作的時候,還不能受到別人的干擾,一旦受到了,整個人就會陷入無比厭煩的狀態,會亂砸東西。
所以這個李宗盛的要求雖然讓她有些不高興,但還是能接受的,下意識低頭在自己身上嗅了一把,確實很香,倒不是她本人帶有什麼獨特的體香,而是這次剛換的洗衣液味道,她打算今晚回家就將這款洗衣液換了。
與陳雪不同。
夏知秋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太過強烈的好奇心。
畢竟上次彈的那首名叫《羽腫》的曲子,以及在她這裡錄製的《風劇組的街道》,光這兩首足以證明李宗盛在音樂方面的造詣了。
很快。
張友便按照記憶將曲譜寫出來,隨後拿著樂器便向二樓走去,陳雪略微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跟了上去。
她實在太好奇了。
沒有比她這個小有名氣的音樂人更懂悲壯曲風的難度了,這不像柔情或優雅的風格,總能在生活中尋找合適的創作的素材。
來到二樓,張友先試了一下,隨後便與夏知秋交流起來,經過幾次的合作,張友也看出夏知秋這位音樂老師對樂器的使用相對廣泛,顯然,人家在這方面下過一番苦功夫,而上次自己寫的那首歌詞與譜出來的曲子也很不錯,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進入歌壇了!?陳雪站在錄音室外面。
透過傳音裝置,她可以清晰的聽到兩人之間的交談聲,接著,那位李老師用筆在曲譜下面劃了一條線,估計這是名叫隨緣坊的女老闆需要錄製的部分。
待這位女老闆點頭表示知道後,李老師拿起蓋那笛開始吹奏起來,僅僅一個開頭,陳雪的身體就怔了怔。
蓋那笛的聲音漸漸鋪開,陳雪立馬感受到了一股孤寂的蒼茫意境。
當排簫的聲音匯聚在其中,整個曲調被推上多彩,低沉,以及遼闊悠遠,彷彿有著無盡的悲涼與哀思,似有人苦訴,有人祈求,有人……看著滿目瘡痍的潸然淚下。
……。
陳雪似乎忘了時間。
裡面的兩人一邊錄製,偶爾還會停下來,如此反覆很多次,直到最後那遍的錄製,用傳統的鼓新增了鼓點之後,整首曲子彷彿演繹了一個文明的誕生,崛起,與落沒史。
“喂”
一聲突然響起的聲音使得陳雪驚醒過來。
“好了”
縱然還是與記憶中有著不小差距,但能做到這種程度,張友已經很滿意了,他望著陳雪,道“你將這首曲子交給導演……恩,版權我的,署名可以加上你”
“這……”
陳雪一時間有點不可置信。
她不記得自己有幫什麼忙。
“不過曲子的費用,你得全部給我”
張友開口道。
“我……”
陳雪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敢情這位李老師將她當成給他拉生意的合夥人了,名氣可以給她沾一點,提成一分沒有,這完全違背了她一開始的想法,不過見這位李老師望著自己,陳雪無奈的點了點頭,道“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