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盛宴之後，是無盡的空虛與榮光

狂歡之後，是必須要面對的例行公事——賽後新聞釋出會。

作為冠軍隊，輪迴自然是最後出場。而在他們之前，是作為敗者的百花戰隊。

在通道里等待的時候，陳默看到了剛從釋出會現場走出來的張佳樂。

這位榮耀圈著名的“彈藥專家”，此刻看起來像是一瞬間蒼老了十歲。他的隊服有些凌亂，眼眶紅腫，顯然是剛哭過。他低著頭，走得很慢，彷彿腳下灌了鉛。

當他和輪迴的隊伍擦肩而過時，腳步停頓了一下。

周圍的空氣彷彿凝固了。

杜明等人下意識地收斂了笑容，沒人敢在這個時候去觸黴頭。

張佳樂抬起頭，目光越過周澤楷，最終落在了陳默身上。那個在最後時刻，用最樸實的一記普攻，終結了他冠軍夢的新人。

“打得不錯。”

張佳樂的聲音沙啞得像是在砂紙上磨過一樣。

陳默愣了一下，隨即站直了身體，鄭重地點了點頭：“謝謝前輩指教。”

張佳樂慘笑了一聲，那是混雜著不甘、絕望和無奈的笑容：“指教？呵……現在的年輕人，真是要把我們這些老骨頭拆了啊。”

說完，他沒有再多說什麼，擺了擺手，背影落寞地消失在了通道的盡頭。

看著那個背影，陳默心中並沒有多少勝利的快感，連常在臉上的笑容都消失不見，反而湧起一股莫名的寒意。

亞軍。

對於一個職業選手來說，這簡直是世界上最殘忍的詛咒。一步之遙，天塹之隔。

今天的歡呼屬於輪迴，而留給百花的，只有漫長的夏天和無盡的質疑。

“這就是電子競技。”江波濤不知何時走到了陳默身邊，低聲說道，“贏家通吃，輸家一無所有。陳默，記住這種感覺，也記住那個背影。如果我們不想變成那樣，就只能一直贏下去。”

陳默握緊了拳頭：“我知道。”

釋出會現場，閃光燈如白晝般刺眼。

記者們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轟向輪迴的三位核心。

“周澤楷隊長，恭喜奪冠！請問你現在有什麼想說的？”

“開心。”周澤楷言簡意賅。

“……還有呢？”

“很開心。”

“……”記者淚流滿面，轉火江波濤。

“江副隊，輪迴本賽季完成了不可思議的逆襲，你認為關鍵因素是什麼？”

江波濤遊刃有餘：“這是團隊的勝利，每個人都付出了百分之兩百的努力。當然，小周的穩定發揮和陳默的驚豔表現，是我們能走到最後的關鍵。”

終於，矛頭指向了陳默。

“陳默選手，作為一個出道第一年就拿到冠軍，並且在總決賽最後時刻完成絕殺的新人，外界評價你是‘出道即巔峰’。甚至有人說把你和越雲戰隊的孫翔放在一起做比較，討論你們誰是新人王，對此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