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上是一份長長的名單。
名單裡有很多名字她都很熟悉，這都是白骨樓在太玄宗的臥底，還有其他魔教臥底。
“我聽說你有一對養父母，他們對你很好。你說，如果魔教之人知道你給了我這麼一份名單，他們會被怎樣對待？”
蘇瑤沉默了。
第四天夜晚，不用侍女傳喚，她自己換好了漂亮的衣服，主動來到了那間熟悉的臥房，安靜地等待著。
到了第五天，她甚至不再像之前那般拘謹，等了一會兒不見人影，她便自己在大床上呼呼睡了起來。
到了第六天，她終於等待了那道人影。
只是出乎意料的，他似乎並沒有動手吃飯的興致。
“跟我來吧。”
彩霞峰並不只是一座山峰，而是一片山脈，這一片區域都是彩霞峰的領地。
陳淮安居住的山峰很高，站在最高的地方，可以將附近一整片區域盡收眼底。
站在陳淮安身邊，眺望遠處風景。
蘇瑤原本複雜的心緒此時變得格外寧靜。
那許多胡思亂想此刻都彷彿遠去，世界裡只剩風景。
晚風輕撫在臉上，蘇瑤怔神了許久。
這一月不到的時間，彷彿比她前半生還要漫長，就像一場夢。
此刻被晚風一吹，她才好似從夢中醒來。
“你知道妖族是怎麼控制人類的嗎？”
蘇瑤搖了搖頭，她不知道陳淮安為什麼突然說這些，但總感覺和她有關。
陳淮安看著遠方，悠悠開口，
“以前在靈獸山脈中有隻大妖，喜歡吃食人類。”
“但在人類世界狩獵太過危險，久而久之，他就想了一個辦法。”
“他將捕捉到的人類圈養起來，就像人類飼養牲畜，這樣他就有無窮無盡的人類可以食用。”
“不過很快，他就遇到一個問題。”
“這些抓來的人類，不管他如何威逼，如何恐嚇，他們都會想辦法逃跑，甚至會聯合起來對他動手。”
“這件事讓他苦惱了許久，最終，他想到了一個辦法。”
“一個很簡單的辦法，便讓那些人類全部安靜下來，再也不敢反抗，像是牲畜一般等待宰殺。”
陳淮安默默回頭，看著她的眼睛。
“你知道那隻大妖用了什麼辦法嗎？”
晚風呼嘯，與陳淮安面對面站在一起，蘇瑤心緒搖曳。
眼前這個讓她畏懼，將她玩弄於鼓掌之中的男人，讓她不敢生氣絲毫反抗的情緒。
她忽的恍然，此時自己的狀態，與那些被大妖飼養的人類，有何區別？
她顫抖著搖頭，莫名恐懼瀰漫心頭。
她有預感，那個未知的答案，或許會成為她永遠的心魔。
男人渾厚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衣服。”
“那隻大妖扒了他們的衣服。”
“就這麼簡單。”
蘇瑤緩緩低下腦袋，淚水不覺從眼角滑落。
她並非愚鈍之人，有些話不需要說得透徹。
人類被扒光衣服，他們便不再有尊嚴，反抗的念頭便難以升起。
就像那間無人的臥房，雖然這個男人什麼都沒有做，卻將她的尊嚴撕扯踐踏了無數遍。
陳淮安抬手，輕輕扶起了面前這張精巧如天工一般的俏臉。
“現在我可以給你兩個選擇。”
在他身前，兩道光華浮現。
“第一個選擇，這裡有一枚忘塵丹，服下之後便可以忘記你心中那篇功法的痕跡，你欠我的靈石也一筆勾銷。”
“你可以回到天瀑峰，只要你不害人作妖，魔教弟子的身份有我為你作保。”
“你可以完全回到之前的生活。”
被眼前的男人盯著，蘇瑤眼神閃躲。
耳邊男人帶著笑意的聲音迴盪。
“第二個選擇，我會給你最好的功法，最好的修煉資源，最好的生活。”
“但是你，”
“要做我的奴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