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大結局
姚航至今不承認他有心殺妻兒,堅持他去找陳堅是請陳堅去勸說而已。
姚太太和姚季白被土匪殺害是陳堅的離間之計和對他的威脅,他堅定的認為自己也是受害人。
“伯清,你在公堂上不也認定陳堅才是兇手嗎?”姚航道:“你應該勸說季白,不要認錯了仇人,最後仇者快,親者痛。”
姚伯清沉默。
除了堅定的認為陳堅是仇人,他還能怎麼辦呢?
姚伯清眼中有些迷茫,難道要在公堂上和弟弟一起指責父親殺妻殺子,反告父親嗎?
嘴上認定是陳堅,可他心裡清楚,姚航去找陳堅打的什麼主意。
他明白,姚季白也明白,姚航自己心裡難道不明白嗎?
“父不父,子不子,”姚伯清喃喃道:“我們都要死了,何苦還把三弟拖入泥潭呢?爹,就這樣吧,放他一條生路。”
姚航:“我怎麼不放他了,他已經摘出去了,我只是想解除父子間的誤會……”
“您是想讓他不斷姚家祭祀是嗎?”姚伯清道:“您別想了,我已經叮囑他,要想徹底不受姚家叛國的影響,他最好改姓。”
姚航呆了,“你說什麼?”
“大舅沒有孩子,二舅和三舅一直想給他過繼一個孩子,舅母們都不願意,我讓三弟從此改姓周,從此以後,他就奉祀大舅香火。”
姚航整張臉都扭曲起來了,指著姚伯清的手指顫抖,“逆子,逆子……”
姚伯清不理他。
第二天一早,姚家父子就和陳堅等人押出大牢,帶上枷鎖後丟進囚車裡。
義縣縣衙的人特別熱情的來送行,不僅官吏們,義縣的鄉紳,包括但不限於曾家和岳家,都派了一兩個代表來送行。
哦,不是送姚航父子,而是送欽差和薛瑄等人。
這可是天使,是大理寺少卿啊,可能是他們畢生見過的最大的官兒了。
哎呀,江將軍也來了,這位官更大。
但大周軍政不是一條線,江將軍在義縣邊關鎮守多年,卻很少露面,連曾家和岳家都跟這位江將軍不熟,更不要說其他人家了。
大家都悄悄打量起這位江將軍。
江將軍不苟言笑,正皺著眉頭看他這不成器的侄子,“你往哪裡看呢?”
江懷收回目光,垂下眼眸想了想,還是抬手道:“二叔,我想去和故友道別。”
江信之所以親自來,就是怕江懷臨走搞事情,他壓低聲音警告道:“江懷,陛下這時候特意招你回京,就是已對你不滿,你最好不要做多餘的事。周陳兩國即將開打,暫且不知規模如何,是否需要永安侯府支援,你少搞事情。”
江懷臉色不好看,不服氣道:“難道我們永平侯府還要看永安侯的臉色?”
“你閉嘴!”江通道:“別忘了,顧君若的父親是戶部左侍郎!”
糧草一事事關重大,雖然他不覺得顧侍郎是會為了兒女私仇枉顧國家利益的人,但對於抓住自己命脈的人,江信的做法一直是,能不得罪就不得罪。
他一個大將軍都這麼苟著,結果侄子在一邊死命得罪人?
又是想揍侄子的一天。
江懷不由的扭頭去看韓牧和顧君若。
倆人肩並肩站在一處,正與欽差和薛瑄言笑晏晏,看上去般配得很。
就是因此,江懷才心緒不定。
雖然已經過去半年,但只要想起來,江懷還是不服氣,他至今還是不能接受,顧君若選擇韓牧,而不是他。
韓牧看都不看他一眼,徑直走到姚航父子面前,拍了拍囚車後道:“下輩子好好做人,至於姚季白,本縣會代為關照的。”
再走到陳堅的囚車前,他冷笑道:“你下輩子還是別做人了,做牛做豬來向義縣的百姓贖罪吧。”
因瘟疫而死的統計資料已經出來,韓牧將那些人的死亡都算在了陳堅頭上。
陳堅衝他冷笑,“義縣和沔州的防務在我陳國眼中就如同自家堡壘一般,你們想換防,沒有個一年半載怕是不成吧?韓縣令,我等著義縣成為我陳國邊境時再見面。”
韓牧:“那你怕是見不到了,倒是大理寺速度慢一點,你或許能看到我周國大軍踏破陳國都城。”
放狠話嘛,打量誰不會說啊。
顧君若提醒他,“給他留一個面子吧,畢竟他在我大周潛伏十年,最好的年華都在我大周,此時十年算計功虧一簣,自然傷心。”
陳堅不想生氣,讓他們夫妻兩個得逞的,但聽到顧君若的話,還是忍不住心痛,喉嚨一甜,一口血差點吐出。
他硬是將血頂住,然後嚥了回去,一雙眼睛血紅的盯著顧君若看。
顧君若衝他微微一笑,“陳先生放心,此去京城,你會見到很多熟人的。”
韓牧見陳堅被氣到,得意的揚起下巴,和顧君若肩並肩的擠在一起。
江懷終於還是沒忍住,丟下他二叔就走過來,似笑非笑道:“韓縣令,此一別怕是難有再見的機會,我想和顧夫人單獨說幾句話,不知可否?”
韓牧眉頭緊皺,快速的看了一眼顧君若後道:“你問我?你要和我夫人說話,為何不直接問我夫人?”
“是啊,江公子為何不直接問我?”顧君若也問道:“難道是江公子眼裡看不到我,只看到了外子?”
江懷一怔,連忙道:“當然不是,只是你是他夫人,所以我想先徵得韓縣令的同意……”
“江公子,我首先是我自己,然後才是韓縣令的夫人,你要與我說話,得先徵得我的同意,然後才去詢問外子才是。”顧君若:“不過江公子的人品學識擺在這兒,我原諒你的失禮之處。”
江懷臉色漲紅。
一旁的薛瑄和欽差都不由的扭頭看過來。
許淼不知何時擠到了賀子幽身旁,一雙眼睛biubiu的閃,壓低聲音興奮的道:“沒想到啊,你平時吃這麼好?”
賀子幽也正緊緊地盯著,目不暇接,只壓低聲音斥道:“閉嘴!”
許淼難得不與他吵嘴,果然閉嘴。
江信恨鐵不成鋼,但看了一眼堅定的顧君若和俊朗的韓牧,他還是沒吭聲,算了,就讓這孩子遭受一下毒打吧。
現在被打擊,總比以後走高了再被打進坑底要好。
顧君若:“我答應你與我說話,單獨就不必了,我與你並沒有不可與外人道的話要說,所以請說吧。”
江懷心緒起伏,抿了抿嘴道:“顧姑娘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絕對嗎?”
韓牧:“請叫她顧夫人,或者韓夫人。”
江懷看都不看韓牧一眼,也對他的聞而不聽,只盯著顧君若看,“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顧姑娘,顧姑娘只要認真回答了我,不論答案是否是我想聽的,從此以後我都會不再打擾。”
顧君若垂眸沉默了一下,而後抬頭道:“我知道江公子想問什麼,你想問,我為何選擇韓牧,而不選你?”
江懷臉色微變,見大家都盯著他看,一種羞恥感從腳底升起,他有些後悔上前來離間他們夫妻了,他沒想到顧君若這麼豁得出去。
顧君若有什麼豁不出去的,被拒婚的是他,又不是她,有問題的是他,也不是她。
江懷既然想以己身入局,讓他們夫妻互相猜忌,給世人制造話題,那她就把這層薄霧剝開,讓人大大方方的看,看最後被非議的人是誰?
“江公子才識的確可以,弱冠便考中進士,在大周,的確算得上人才,但我,幼承庭訓,從小與家祖讀書,自認學識不輸一般男子,因此我選夫婿,才學並不在第一,”顧君若一字一頓的道:“我尤重品行。”
江懷譏笑,因為顧君若的當眾難堪而面色薄紅,他有些激烈的指著韓牧道:“他?京城第一紈絝,你說他品行好?”
“韓牧品行好,他雖被稱為京城第一紈絝,但從不欺壓平民百姓,他只是學習差,愛逃課,愛和同階層的公子少年們打架,賽馬。”顧君若道:“他見到老師會行禮,被抓到逃課會羞愧,會乖乖受罰,從心底知道自己是錯的,先生教訓他是為他好,而你——”
顧君若譏誚的看他,“只是因為趙先生評你的文章時說了一句,心胸狹隘,難上大雅之堂,你就悄悄聯合學裡的學生打壓趙先生,逼得他辭學,又讓人與京中各大學堂通氣,不許學堂聘請他為師。”
江懷臉色爆紅,沒想到顧君若會提起這件事來,他都快忘記此事了,當時他還沒考中進士,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顧君若:“江公子的確如趙先生所言,心胸甚是狹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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