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生,滾開~”
“別踏馬給臉不要臉,陪老子睡一覺,你的高考資格政審絕對過關~”
“無恥,下流!別過來,再靠近一步,我就喊人了!”
李向東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喊叫聲驚醒,這聲音遙遠但又如此的銘心刻骨。
“晚晴?”
他渾身猛地一顫,翻身下床就往外衝,剛到緊挨著的灶屋門口,映入眼簾的是一名披頭散髮的女子背靠著牆角,正橫眉冷眼,
搖曳的煤油燈光裡,撕裂的衣衫下,遮不住妙曼玲瓏的曲線起起伏伏。
沒錯,正是陸晚晴,夢縈魂牽了千百回的未婚妻,陸晚晴。
美麗的容顏,模糊又清晰。
熟悉的場景,一幕幕在腦海中閃現。
李向東陡然意識到自己重生了,回到了1979年高考前兩個月的這個晚上,一個讓他前世悔恨終生的夜晚。
陸晚晴是磨盤大隊公認的最美女知青,她的美麗甚至在整個土門公社都能排上號。
跟自己確定戀人關係前,無論是大隊裡的男知青還是光棍們都趨之若鶩,但都不敢負責任,因為她的成分不好,屬於極右派子女。
即使成了自己的物件後,仍有不少好色之徒垂涎她的美貌,千方百計想扒下她的褲子。
陸晚晴的姐姐陸晚婷同為磨盤大隊的知青,為了活命,三年前嫁給了哥哥李向北,
自己與陸晚晴處物件就是她牽的線,於是大嫂也成了大姨子。
不幸的是大嫂剛過門的當天下午,李向北去村西玉兔山採山貨,掉落懸崖摔壞了脊椎和雙腿,一直癱瘓在床。
父母早亡,自己又體弱不堪,掙不了幾個工分。
只有大嫂陸晚婷獨自一人勉強支撐著這個破敗不堪的家,艱難地餬口度日,她就是李向東心中最美的女菩薩。
為了改變一家人的命運,未婚妻陸晚晴決定參加高考返城,為了安心複習不被打擾,絕大部分時間都住在李向東家裡。
然而77年,78年連續兩年,都因為政審不合格,沒能參加成高考而痛失返城機會。
“嗤,你喊啊,一個癱子活死人,一個自身難保的村婦,一個弱不禁風的小雞崽,看看誰來救你~”
一道輕蔑而放肆的聲音,如鋼針一般直刺李向東的心窩。
他睜大了眼睛循聲看過去,一名猥瑣的男子正淫笑著,一步步逼近陸晚晴。
就是這個雜碎,磨盤大隊的村霸之一,大隊會計劉文強的弟弟劉文江,
居然趁黑摸進了家裡,利用今年政審過關這個幌子為條件,企圖強行佔有陸晚晴的身體。
“東子,救我~”陸晚晴已經無路可退,發出了絕望的呼喊。
前一世就在此刻,李向東錯誤估計了雙方的力量懸殊。
選擇了朝劉文江猛撲過去,然而人高馬大的劉文江,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將瘦弱不堪的李向東打翻在地。
陸晚晴上前幫忙時被劉文江一掌推倒,後腦勺正好磕在了灶屋裡的一把劈材的斧頭上,頓時血流如注,還沒送到公社衛生院就斷了氣。
雖然後來劉文江被判了刑,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是陸晚晴的父母卻因此抑鬱成疾,早早地離開了人世,
大嫂也是大姨子陸晚婷受到劇烈刺激,神智不清而跳河自殺了。
而自己的大哥李向北在出事的當晚就撒手人寰,從此李向東成了真正的孤兒。
這是李向東一生錐心的痛,無盡的悔恨像夢魘一般日夜纏繞著他,儘管坐擁數十億資產,但他終生未娶,只為心中那一絲執念:
我沒有保護好一生的摯愛陸晚晴。
在他生命彌留之際,帶著深深的遺憾,喃喃道:“如果可以重來,我一定將那個畜生打趴下,晚晴和大嫂就可以永遠綻放美麗。”
不,悲劇絕不能重演!
說時遲,那時快,李向東不聲不響操起門後的一根扁擔,就朝劉文江的面門狠狠砸了過去。
“啊~”
隨著一聲慘叫,劉文江捂著腦袋身子搖搖欲墜,李向東瞅準機會死命一腳踢向他的褲襠。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