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侯爺十分不甘,“母親可知緣由?好端端的為何要分府。”
顧老夫人想到顧淮凌那日的話語,閉眼搖了搖頭,“這些年他一個人庇護整個顧府,已經夠累了讓他走吧,況且他答應過我,他在一日保顧氏榮華一日,你還有什麼不滿意?”
他當然不滿意。
顧侯爺不動聲色,從食盒內端出一碗雞湯。
“罷了不提這個,他想怎樣便由他,這麼多年他何時聽過我的?”
顧侯爺把雞湯遞到顧老夫人手中,“母親嚐嚐看,這是兒子親自盯著人熬的,為母親補身體。”
顧老夫人看著那碗有些油膩的雞湯,最終還是接了過來。
她已經很多年,晚上不用葷腥了。
顧侯爺盯著那碗雞湯,面帶殷切,“母親快嚐嚐味道如何。”
顧老夫人舀起一勺,剛要入口時,沈鳶從外面走了進來。
“祖母,雞湯油膩晚上喝會影響入睡,孫媳給祖母帶了梨湯潤肺降噪,祖母還是用梨湯。”
她走到顧老夫人身旁,自然而然把那碗雞湯換了過來。
顧侯爺沉著臉看向沈鳶,“沒規矩,本侯一番孝心,你竟敢攔?”
沈鳶臉上笑意褪去,她端著雞湯走到顧侯爺面前,“父親一片孝心,兒媳自不敢攔,只是為了祖母身體著想,這雞湯還是不喝為好。”
“混賬!你什麼意思?”
顧侯爺這樣的反應,直接證實了沈鳶的猜測。
“兒媳沒什麼意思。”沈鳶神色淡淡,向後退了兩步。
“嘶——”
沈鳶嘶了一聲。
手一滑,半碗雞湯剛好灑在屋內的大白瓷缸內。
不消片刻,瓷缸內錦鯉全都翻了肚皮,浮了上來。
屋內燈火跳躍。
安靜到無一絲聲音。
顧侯爺是最先慌的那一個,對著沈鳶怒吼,
“還不讓人把死魚抬下去,你也是故意把雞湯倒入魚裡,好讓這魚見油腥死絕。沈氏你是故意來找你祖母晦氣?”
說完就上前,想奪沈鳶手中的碗。
“三九!”沈鳶冷喝。
三九立刻從外走進來,把沈鳶手中碗接了過去。
她看向顧老夫人,又看向顧侯爺,“桃子,去請大人來,有人要毒害祖母。”
顧老夫人滿眼失望看著顧侯爺,這是她的親兒子。
他這般神色慌張的樣子,她還有什麼不明白?
顧淮凌來得很快,他面若寒潭,眼眸沉黑地看向顧侯爺冷聲發問,“是不是你?”
“是什麼是,難道本侯會毒害自己母親?那還是人嗎?”顧侯爺臉色漲得通紅,明顯是心虛了。
“府醫何在?”
府醫膽戰心驚走了過來,顧淮凌眼皮未抬,用手點了點那碗雞湯,“驗。”
“不許驗!”顧侯也發了怒!他看向端坐在那的顧老夫人,“母親連您都不相信兒子嗎?”
顧老夫人別過臉,不再看他,心底失望不是假的。
府醫小心翼翼拿出銀針,眾人目光全都集中在銀針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