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首輔大人,您看小人這臉這頭,這兩個刁民太蠻橫了,出手又重又狠!大人您可一定要為我做主!”
“小人名叫杜元寶,是戶部員外郎的外甥,我姨夫常說,首輔大人雅岸高絕,清正廉明愛民如子,是百官的表率!”
顧淮凌語氣冷寂沒看任何一個人,吩咐三九,“把於懷谷帶過來。”
人很快被帶了過來,於懷谷看著自己那傻缺外甥,眼皮砰砰砰跳了起來。
他滿臉惶恐,小心翼翼上前,問道:“大人讓下官前來,所為何事?”
顧淮凌指骨輕叩,“這是你外甥?”
還沒等於懷谷回答,杜元寶就擠了過來,指著沈鳶顧瑤道:
“姨夫我被這兩個刁民打了,首輔大人叫您來,定是要把這件案子交給你!”
原來這傻缺外甥,是原告。
於懷谷心裡鬆了口氣,不給他惹麻煩就行。
下一刻顧淮凌抬眸語氣寡淡,“本官不知,本官夫人和嫡妹竟成了你們口中的刁民!”
此話落,萬物靜。
最先滑跪的京兆府尹,他後背都官服都溼透了,他剛才沒詆譭首輔夫人和妹妹吧?
杜元寶被肥肉擠得睜不開的眼睛,倏地睜大了嚇得話都說不利索:“這,這不是兩個小白臉。”
於懷谷生無可戀,一巴掌扇在他臉上,“蠢貨!還不快跪下道歉!”
杜元寶立刻跪下,臉上肥肉一顫一顫的,“都是小人的錯,這臉是我自己撞的,不是被人打的,這都是誤會,誤會。”
顧瑤頓時跳了出來,這場合沈鳶不好說話,她可以。
“呸,什麼誤會,明明是你誣陷人家賣假玉,強佔人家鋪子,還把我和嫂嫂圍了。”
顧淮凌臉上沒什麼情緒,只是抬了抬眼,語氣平靜,“案子重審,本官旁聽。”
京兆尹不敢馬虎,陳掌櫃一字不落把鋪子裡的經過,說了出來。
京兆尹臉色慘白,恨不得打死這個不長眼的狗東西。
他指著杜元寶,“好你個刁民,不但仗勢欺人,還矇蔽本官,來人啊,拖下去打五十大板,不,一百下。”
說完小心翼翼看向顧淮凌,“首輔大人,這樣您可滿意?”
顧淮凌眉目溫涼,“京兆府尹不辯是非杖三十,戶部員外郎縱親屬倚勢凌民,停職查辦交部議處。”
兩人一屁股跌在地上,連反駁一句都不敢。
所有人都知道,首輔大人說一不二。
杜元寶還想求饒,就被衙役堵著嘴,拉了下去。
悶棍聲響起,不一會就府衙內就飄滿了血腥氣。
與此同時一個衙役悄摸走了出去。
顧淮凌說完起身,烏金大氅掠起一絲寒涼的弧度。
他路過沈鳶顧瑤面前,聲線寒涼,“跟上。”
顧瑤走在最後面扯了扯沈鳶的衣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悄聲道:“嫂嫂,你一會好好同大哥撒嬌,實在不行就把他撲倒,總之他肯定不捨得罰你。”
出了京兆府大門,顧瑤想溜,卻被顧淮凌一個眼神制止了,他吩咐三九,“把小姐送回去。”
沈鳶萬分忐忑地上了馬車。
馬車走後,戶部員外郎於懷谷一臉慘白從京兆府走了出來。
“於大人留步,我家主子有請。”他剛出門,就有一個從後叫住了他。
馬車燃著上好的薰香,車內矮几上依舊擺著沈鳶愛吃的芙蓉糕。
顧淮凌面色看不出喜怒,沈鳶決定先發制人。
她看向顧淮凌,一雙清眸眨了眨,做無辜狀:“今日之事不能怪我。”
顧淮凌沒看她。
沈鳶想到剛才顧瑤同自己說的撒嬌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