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初面色不虞,看向顧淮凌和南書院長,“南書小姐這是何意,鳶兒不會作畫。”
南書院長也很是尷尬,四皇子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只有顧淮凌,眼神始終落在沈鳶身上,不發一言。
南書清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快意,故意站到沈鳶畫案旁,她就是故意的,她要讓顧淮凌看到,她比沈鳶強。
她要讓顧淮凌知道,自己才是京城第一次才女,只有她和他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今日所比畫題為一個單字,春。
鑼鼓敲響,一炷香時間就要完成此畫,否則視為淘汰。
南書清鉚足了勁要把沈鳶踩進泥潭,很快便進入了狀態,鋪紙研磨、調色一氣呵成。
倒是沈鳶顯得十分悠閒,她把紙張鋪開,也不調色就開始用單一墨色作畫。
“笑死了,連調色都不會,怕不會作畫吧?”
“那書清姐姐為何會挑她?京中也沒聽說有這樣一位貴女。”
“誰知道呢?你看她那一副狐媚相,大概是勾引哪家公子被書清姐姐看見,想給她個教訓罷了。”
在一些人眼裡,美就是原罪。
兩個貴女頭抵在一起竊竊私語。
顧瑤抬手一手拽著一人的頭髮,陰惻惻道:“長嘴婦,再說我嫂嫂一句,我割了你們舌頭!”
兩人疼得齜牙咧嘴,但也不敢還手,只得悻悻閉了嘴。
一炷香時間到,所有人都停下了筆,畫被展開前幾幅皆是無功無過,到了南書清所有人目光都聚到她的畫上。
她畫的是一幅春日百花圖,筆下百花嬌豔欲滴,彩蝶栩栩如生,色彩鮮豔穠麗,引得周圍一片讚歎。
“不愧是南書小姐,畫技果然精妙!”
“這畫不但色彩好看,你看那運筆也是有講究的,南書小姐果然深得南書院長真傳。”
南書清站在人前,落落大方的接受眾人讚美,眼帶愛慕地看著高臺上的顧淮凌。
南書院長後知後覺,看著南書清的眼神,又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顧淮凌。老臉突然變得燥紅,這都什麼跟什麼事啊!
南書清享受夠了讚美,便把目光投向沈鳶臉上,“沈姑娘,快把你的畫展開,讓大家一同品鑑。”
好像感受到了高臺視線,沈鳶抬眸同顧淮凌目光撞了滿懷。
男子眼神瞬間變得寬厚縱容。
“這姑娘在做什麼?不會是什麼都沒畫吧?”
“長這般天資,要什麼才藝。”
兩個穿著光鮮的公子,小聲議論著。兩人身後站著一個穿著樸素長相清秀俊美的年輕書生,他看著兩人皺眉:“豈可非議女子?”
見沈鳶遲遲未動,南書清上前,故作大方包容道:“沈姑娘不會是不會作畫吧?即便不會做也沒關係。”
“你能有勇氣站在這裡,已經很好了,至於女子大家不都說無才便是德,沈姑娘品行端莊也值一讚。”
“媽的,這是吃了多少菇子!”顧瑤鬆開那兩個長嘴婦,上前就要去護沈鳶。
誰知下一秒,沈鳶把畫展開看向南書清:“南書小姐,誰告訴你我不會作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