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一下子愣住，整個人不受控制緊張起來。
她壓低聲音，怒道：“你快鬆開我。”
顧璟初一動不動，他突然捏起沈鳶的下巴，低聲在他耳邊道：“讓他看見不好嗎？讓他看看我們在做什麼？他還會娶你嗎？”
沈鳶一顆心都涼了下去，她知道，顧璟初做得出來，索性豁了出去，“不娶又如何？總之我嫁誰也不會嫁你，不但這輩子不會嫁，下輩子永生永世都不會嫁給你！”
她冷笑著抬眸，滿臉譏諷嫌惡，“你叫他啊，最好叫所有人都過來看，我是如何同你糾纏不清的！”
顧璟初變了臉色，明知她是故意激怒自己，卻還是感到心疼的厲害，他看著沈鳶雙眼猩紅，“鳶兒，你當真如此恨我？”
“是。”
一個是字，抽走了顧璟初所有力量，他鬆開沈鳶無力道：“鳶兒你走吧。”
沈鳶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就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她離開那一瞬間，顧璟初壓低聲音，“鳶兒，今日你離顧瑤遠些。”
沈鳶倏地停下腳步怒視他質問：“前世瑤兒的清白，是你找人毀的？”
顧璟初一點一點白了臉色，“在你心裡我就如此下作不堪？顧瑤也姓顧。”
沈鳶頭也沒回，“最好不是你。”
在沈鳶從大樹後走出來那一刻，顧淮凌收回視線，朝顧瑤走去。
沈鳶整理好情緒，來到溪流邊，看著顧淮凌問道：“不是同南書先生對弈？怎麼來這邊了？”
顧淮凌看著她，不動聲色反問，“阿鳶怎麼從那邊過來了？”
沈鳶心裡一緊，下意識朝大樹後看了一眼，見那沒了顧璟初的身影才道：“那邊景色好，索性多看了兩眼。”
扯謊都不會，顧淮凌從她臉上移開視線，“是很好，你若喜歡改日我單獨帶你來。”
顧淮凌平視前方，最終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說話間，只聽撲通！一聲巨響。
顧瑤四仰八叉摔倒在溪流裡，魚沒叉到一條，自己先成魚了。
沈鳶連忙去扶。
顧瑤摔得嘰嘰哇哇，顧淮凌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沈鳶解了自己披風，替顧瑤披在身上，“先去馬車上換身衣衫，這天氣最容易著涼。”
兩人走後，顧淮凌獨自在此站了許久。
顧璟初回去路上，腦子全是沈鳶那句冰冷質問，顧璟初面色陰沉心下煩悶。
一個小廝不知何時跟了過來，他低聲在顧璟初身後問，“殿下那邊已經做好準備，世子何時把人引過去。”
女子那雙冰冷清透的眼眸，如同一把利刃，刺入了顧璟初心臟。
他煩悶道：“顧淮凌一直在旁不好生事，告訴殿下改日再尋機會。”
沈鳶一路上都在留意四周，反倒顧瑤大大咧咧，“嫂嫂你去同大哥幽會啊，這麼好的日子，不用管我。”
沈鳶心中有事，並沒聽清顧瑤在說什麼。
顧瑤盯著她的臉色看了許久，“嫂嫂你不會把那些事，當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