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看著顧淮凌好看的臉點了點頭。
在顧淮凌握著女子細軟的手,落下最後一筆時。
沈鳶頭一歪,倒在顧淮凌懷中,徹底睡了過去。
筆墨晾乾,顧淮凌把兩份字據收好,放入懷中。
女子清淺的氣息灑在顧淮凌手腕,軟白的臉頰還透著一層淡淡的粉。
她似乎睡得不太安穩,眉頭緊鎖。
顧淮凌抬手想要替她撫平眉心。
女子一動溫軟的唇瓣,便貼上了顧淮凌的腕骨。
軟綿清淺的呼吸,盡數噴灑在男人腕骨之上。
溫溫熱熱。
酥酥麻麻。
顧淮凌靠在車壁上,盯著女子的唇,盯了很久。
用盡平生自制,才堪堪把身上的躁動平復下去。
次日晨起。
沈鳶揉了揉發脹的腦袋,有些茫然。
她不是在和顧瑤喝花酒?何時回來了?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
桃子端著一碗解酒湯走了進來。
“姑娘您醒了?快把解酒湯喝了,首輔大人走之前特意吩咐的。”
恍惚之間,沈鳶聽到首輔大人這四個字。
她眼皮一跳。
又聽桃子語氣輕快道:“姑娘您不知道,首輔大人在床前守了您一夜呢。”
“首輔大人守了我一夜?”沈鳶端著湯藥的手一頓。
“是啊,昨夜首輔大人抱您回來時,您又哭又鬧,拽著首輔大人的衣袖不讓走。”
“只拽著不讓走,沒做別的出格事吧?”沈鳶看著桃子,一顆心懸了起來。
“沒有您放心,您不過是把首輔大人當成小倌,非要買回來成親,又吐了大人一身,並未再做什麼了。”
很好,懸著的心終於死了。
沈鳶一臉生無可戀,把頭埋進了被褥中。
半晌後她把頭抬起來,看著桃子有氣無力道:“讓琳琅坊送一套上好料子的衣衫來,送去顧府。”
說完又覺得不妥,皺眉道:“罷了還是我親自送去顧府。”
道歉總要自己去,才有誠意。
顧府。
顧璟初從昨日回來,就陰沉著臉。
此刻他站在書案前,提著筆墨滴在紙上,暈開一圈又一圈。
他也不曾察覺。
“世子,門房來報說,沈姑娘來了,還提著禮品,想來是給世子賠禮道歉的。”
青木從外走進來,看著顧璟初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鳶兒來了?”顧璟初手中筆啪嗒一聲掉在桌上。
正要大步往外走時,又堪堪停了下來。
轉身坐回椅子上,姿態懶散,“她來我就要見?你讓人去攔一攔,要讓她在外站足一個時辰再進來。”
“世子,這樣是不是不太好?”青木看著顧璟初的臉色問道。
“有什麼不好的?我侯府百年底蘊,而我又是府中唯一嫡子,我願意見她娶她,她就該感恩戴德了。”
顧璟初高高在上道。
那如今還不是首輔大人當家做主,青木在心中腹誹。
他覺得世子在這樣作,遲早把自己作死。
但他也不敢反駁,只能依照吩咐去為難沈姑娘。
“等等,先去把我那件月牙白雲緞錦衣先找出來。”顧璟初心中陰霾大散。
他就知道沈鳶離不開自己。
昨日還不讓自己進門,今日不就眼巴巴跑來找自己?
看在她主動找自己賠罪的份上。
一會就對她好點吧。
自我攻陷一會後,顧璟初一臉得意地去換衣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