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掏心窩子的話,沈鳶出身低微世子願意娶她,是她幾世修來的福分,如今還敢和世子鬧脾氣,讓世子難堪。”
趙文元說著又朝顧璟初湊近了些,“世子,我跟您說,這女子就不能慣,您越寵著她越不知所謂。”
“就好比這扳指,她送您,您就戴,更是讓她覺得您離不了她,您在意她。”
顧璟初看了一眼扳指,輕嗤一聲,“不過是有婚約在,當初她拿著信物求到我顧府門前,要不是祖父逼著誰願意娶她!”
“一個破扳指而已,你覺得好就送你了。”
說著隨手把扳指扔給了趙文元。
沈鳶站在不遠處,這裡的對話被她聽得一清二楚。
她握著馬鞭的手骨節泛白。
不是氣曾經的真心被辜負。
而是因為,這世上任何女子的真心,都不應被糟踐。
扳指扔在趙文元手裡時,顧璟初忽然覺得很是扎眼。
他心底湧上一抹不快,煩躁道:“沈昭呢?拿幾壇酒都這麼慢!真是沒用!”
他話音剛落,一個眉眼和沈鳶有七分相似的少年,抱著好幾壇酒走了過來。
“姐夫,酒搬來了,放哪裡?”沈昭很是吃力地說道。
“姐夫,你姐嫁給世子了嗎?就一口一個姐夫?”趙文元嬉笑道。
沈昭臉色立刻漲得通紅,他把酒罈放在桌上,十分侷促地站在一旁。
顧璟初皺起眉心,“還不給趙公子斟酒賠罪,跟個木頭一樣。”
沈昭在書院得罪了趙文元。
顧璟初把沈昭叫來,就是為了藉著趙文元給沈昭難看。
好讓沈昭回去告訴沈鳶。
沒有他顧璟初,他沈氏姐弟,就無法在京城立足!
沈昭手指在身側握成了拳,為了阿姐他願意忍下一切屈辱。
沈昭斟了一杯酒,敬到趙文元面上,“趙公子,之前是我錯了,還請您原諒。”
趙文元懶懶散散地靠在椅背,“沈小公子,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放平時,趙文元肯定會賣顧璟初面子。
可今日擺明了,顧璟初要尋沈昭麻煩。
那就怪不得他了。
“趙公子,之前是我不對,請您原諒。”沈昭低頭,又說了一遍。
趙文元這才坐起來,他抬手去接沈昭酒杯。
手一抖,酒杯掉在地上,酒水灑了他一鞋。
趙文元笑得不懷好意,“沈小公子你這心不成啊,這樣吧,你跪下來把我鞋舔乾淨,這件事就過了。”
沈昭額上青筋凸起,整個人極力忍耐著。
顧璟初皺眉,覺得趙文元過了。
可一想到沈鳶昨日趾高氣揚的模樣,終究沒有開口阻攔。
“怎麼不願意?你要知道你阿姐剛惹了世子不痛快,這會你再拿喬,世子的臉往哪放?”
“說不定就要同你阿姐退婚,這女子要被退了婚,還不被人唾沫淹死。”
趙文元拿過酒壺,揚起手把半壺酒都倒在腳旁,“跪下,舔乾淨了。”
沈昭死死握著雙手,憤憤地瞪著趙文元。
突然,一條馬鞭便甩了過來!
馬鞭夾雜著凌厲地風聲,啪一聲打掉趙文元手中的酒壺,同時也打掉了他手中的扳指。
沈鳶一步步走了過來,眼眶泛紅,唇畔都被她咬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