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鳶被埋在顧淮凌懷中,看不到他神色,可從他緊繃的身軀來看,他此刻應是極怒。
眼看到手的鴨子飛了,趙文元大怒!精蟲上腦加之藥力,他連來人是誰都沒看清。
抓起桌上鐵鏈就朝沈鳶撲去,他要鎖住美人的脖子,任他為所欲為。
顧淮凌眉眼寡淡,劈手奪過鐵鏈,反繞在趙文元脖子上,抬腳穩準狠地踹在趙文元襠上。
“啊——”一聲慘叫衝破牢房。
趙文元捂著襠倒在地上,鐵鏈勒得他喘不上面容扭曲著說:“放開我!”
顧淮凌聲音平靜到極點,對身後人吩咐,“把他丟進死牢。”
冷淡到銳利的聲音響起,趙文元這才看清來人。
顧淮凌一身寒氣,抱著沈鳶,面上看不清喜怒。
卻讓趙文元覺得自己猶如被高山壓頂。
他連呼吸都不暢了,雙腿瞬間癱軟如泥,溫熱的液體順著他大腿內側滴落,一股腥臭在空氣中蔓延。
直接嚇尿了。
“我錯了,首輔大人求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吧!”趙文元連忙跪地求饒。
死牢關的都是窮兇極惡的要犯。
那些人憋久了什麼都幹得出來。
被丟進去,是會死人的!
“把那些髒東西,也一併扔進去。”顧淮凌壓著怒氣,眉目寡淡。
趙文元是真的怕了,他扯著嗓子大叫,“你不能動我!我祖父是兵部尚書!你不能動我。”
顧淮凌眉骨低垂,看著趙文元如一個死人般,“明早讓趙良才親自過來領人。”
趙良才便是兵部尚書,趙文元的祖父。
“不要,首輔大人我真的錯了,求求您放過我!”
趙文元渾身抖得跟篩子一樣,想去拽顧淮凌,下一刻便被侍衛摁住。
連顧淮凌一片袍角都沒碰到。
牢房外,顧淮凌把沈鳶抱入馬車,動作輕柔得如同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臉色卻冷得異常可怕。
遠處顧璟初打馬而來,顧淮凌抬手放下馬車簾,轉身負手而立看著顧璟初。
顧璟初渾身酒氣,明明自己坐在馬上,卻好像比顧淮凌矮了一截。
“大哥,這麼晚你怎麼在這?”
“你來做什麼?”
顧淮凌聲線格外涼。
“我就是喝多了縱馬,一時不察就到這了。”
“醉酒縱馬,回府去祠堂跪一夜,清醒清醒。”
顧璟初雙手緊握成拳,臉上如同被人扇了一個巴掌,火辣辣地疼。
顧淮凌他,憑什麼教訓自己?
“知道了,大哥。”雖不服氣,顧璟初卻一個字也不敢反駁。
顧淮凌掀簾上馬車,顧璟初好像看到一個女子身影,但還未看清車簾便被顧淮凌放了下來。
顧璟初酒意上頭,覺得可能是自己眼暈。
顧淮凌心中只有一個人,怎麼會和別的女子有牽扯!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股隱秘的快感。
顧淮凌年紀輕輕便成為首輔又怎樣?
世人都知顧淮凌一個庶子騎在他頭上又如何?
有他在,顧淮凌一輩子都得不到自己喜愛的女子。
顧淮凌喜歡沈鳶。
當年救了沈鳶性命的是顧淮凌,只是他有事先離開。
是自己守著沈鳶醒來,竊取了顧淮凌對沈鳶的救命之恩。
從此沈鳶對自己死心塌地,唯命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