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讓他痴傻一輩子?你一生揹負著枷鎖被人咒罵?”沈鳶用力甩開顧淮凌。
顧淮凌神色很淡,淡到沈鳶看不出情緒。
他目光移到沈鳶發紅的腕骨,一言不發拉起她朝內室走去。
他取出藥廂,拿出一瓶藥油輕輕在沈鳶腕上揉搓著。
他掌心溫熱,被藥油擦過的地方浮現出密密麻麻的疼。
兩人誰都沒先開口。
顧淮凌給沈鳶擦完藥,又把藥箱收了回去。
他心疼地看著沈鳶手腕,啞聲開口,“還疼嗎?”
一句還疼嗎,惹得沈鳶眼眶泛紅。
“是我不好,夫人我自己欠的債我能自己還,夫人不必受盡委屈。”
顧淮凌目光低垂,一直盯著她發紅的腕骨。
“我沒覺得委屈,大人你說過夫婦一體,我既嫁給大人所有事就應和大人一起面對。”
顧淮凌眼眸酸澀晦暗,眼中所有情緒盡數被他壓下。
他看著她,終於忍不住吻了上去。
顧淮凌手在沈鳶後腰,箍得她動彈不得。
等沈鳶快要窒息時,他重重在沈鳶唇上咬了一口,才結束這個壓抑的吻。
他想問眼前人,當真完全是為了他才去幫顧淮凌。
她眼中痛苦,臉上蒼白都不似作假。
顧淮凌收回視線,整個人寒涼孤寂。
沈鳶從後環抱著他聲音很輕,“幫顧璟初,一是為了夫君二是為我心安。”
“我不想夫君一輩子揹負枷鎖,我也不想我一生揹負壓力。”
“夫君,我曾給你說過,我不想同顧璟初有任何交集是真的沒騙你。”
女子聲音猶如一把鈍刀,一點一點劃破顧淮凌的心臟。
他有些呼吸不過來,連朝堂之事也未這般棘手。
最終他閉上眼睛說:“我陪你一起。”
你想心安那便讓你心安。
儘管顧淮凌已經想了許多種彌補顧璟初的辦法。
可他還是尊重沈鳶。
晚上顧璟初見不到沈鳶又鬧了起來。
顧淮凌陪同沈鳶一起去了榮暉院。
榮暉院燈火通明愁雲慘淡,此時怕只有林婉茵是最愜意的。
她看著有些痴傻的顧璟初,眼底滿是嫌棄。
在一旁涼涼道,“被馬踏一蹄子就能變弱智,該不會是裝的吧?”
這話剛巧被進來的沈鳶和顧淮凌聽見。
沈鳶看向她冷聲說:“如意樓的藥好用嗎?我警告你拿回你的東西,就讓你肚子消失,別玩偷龍轉鳳那一套來混餚顧氏血脈!”
林婉茵臉色一白,“你胡說什麼?什麼如意樓我不知道。”
“你這脈尋常大夫瞧不出來,可陳老一定可以,要我叫他過來?”
林婉茵瑟縮一下,不敢多言灰溜溜退了下去。
顧璟初看見沈鳶頓時不鬧了,他上去拽著沈鳶衣袖,輕快笑道:“鳶兒,你總算回來了,我讓人備了膳你快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