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張一凡，幫個忙

我嘴巴張的能吞下一顆火箭彈，愣愣的看了看老屌絲王洛水，又愣愣的看了看白小纖，倆人同樣嚴肅的表情告訴我剛才並不是倆人玩的冷幽默，他們在很認真的談論一個問題。

龍。

這個古老國度的古老圖騰。

可談話的地點，卻是在一個高溫繚繞的浴室內……

我沒有見到什麼龍，我只見到一個二十來斤的石頭蛋子著火似的紅通通燒著。

可我智商卻沒問題，倆人的對話，我隱隱還是聽出了一點兒眉目。

王洛水問白小纖，這條龍她要養幾年。

白小纖說，兩年。

同樣的期限白小纖也曾經無數次對我說過。

白小纖說，張一凡你做我男朋友吧，期限兩年。

白小纖說，這兩年我只想平平安安，看著金蛋長大成人。

一個三四歲大小的人類與一個古老圖騰在倆人的一問一答中交匯，可我實在不敢相信這樣離譜的真相。

我是一個知識青年，學過數理化，背過化學元素週期表，知道構成這個世界的物質都可以將其分解成化學元素，世界依照物理規律有序的運轉著，即便我曾經見過金蛋兒跟葫蘆娃似的破石而出，即便我見過三四歲的金蛋兒在談笑間秒殺幾名成年殺手，即便我見過苗疆一甲子前的蠱王余天青，即便我還見過王洛水的金頭蛐蛐殺人。

可是，我還是不相信這個世界會有龍的存在！

葉公好龍，家中大小物件上都刻著龍的樣子，甚至馬桶蓋子上都要糊上龍的圖形，可就是這樣的龍痴在見到真龍出現後依然嚇得魂飛魄散。

我相信這才是每一個生活在龍圖騰下普通人的正常狀態。

我們潛意識裡接受這個古老的圖騰，卻並不相信它為活物。

我堅持我的觀點。

可白小纖與王洛水嚴肅的表情卻同樣告訴我，他們同樣並不是開玩笑。

“山字頭的，老王家血玉在不在他身上？”

王洛水伸手指了指那個石頭蛋子，問白小纖。

當初為了一塊兒血玉，白小纖在肯德基裡持刀砍人，燒烤攤上胖揍龍哥四人組，最後擺了大宴請出了王老爺子，可以說為了這個物件費了好大的心力，我當初見她如此寶貝的樣子，還以為這是什麼價值連城的東西，哪知卻是給金蛋兒找來的配飾，天天掛在那熊孩子脖子上，一直沒見有什麼作用，沒成想，今天王洛水卻又問了出來。

“一直戴著呢。”

白小纖擔憂的看著火紅火紅的石頭蛋子，輕輕應了一聲，今晚她少了往日的彪悍，多了幾分我見猶憐的嬌弱。

她終究只是一個女人，獨自一人混跡在這個於她而言過分陌生的城市裡。

我輕輕嘆了口氣，心中隱隱有些生疼。

王洛水看了看白小纖，同樣嘆了口氣，表情卻格外滄桑。

這老屌絲正經起來真挺可怕的。

“那日你拿著血玉處理，聽老爺子說你又是山字頭裡出來的人物，我就在想是不是為了養它，當年多少人都是栽在那個傳言上，風風雨雨這些年，沒了多少大術小門，死了多少風流人物，你一個女人家，為了這麼個東西值嗎？”

王洛水的眼神兒如火炬一般烙在白小纖身上，白小纖倔強的抿抿嘴，然後點點頭。

我從未見過白小纖如此倔強的表情，堅定的眼神兒如鐵一般，不可動搖。

“我不信傳言，也不求什麼真相，我只知道他是個孩子，值不值，都在心裡。”

白小纖笑著回了王洛水一句，點了點自己心口，美死人的臉上帶著慈母般的表情。這樣的表情我見過，卻是在我媽臉上，那個半邊身子都不靈便的老太太總是帶著這樣的表情關心著我的一切，一如此時的白小纖。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看你命數吧。”

王洛水點點頭，沒再多說一句廢話，走到了那個二十來斤的石頭蛋子跟前，老屌絲撩起浴缸裡的一把水，輕輕潑在石頭上，又是一陣嘶嘶啦啦的響動，水化為騰騰白霧，在房間中瀰漫開來。

“張一凡，你過來。”

老屌絲突然佝僂起腰背，滿臉皺紋兒在一瞬間堆積起來，衝著我嘿嘿幾聲怪笑，再次恢復成之前那副賴兮兮的模樣。

大宗師不見了……

我警惕的看著他。

“幹嘛？”

我問。

“過來幫個忙。”

老屌絲衝我招招手，一副笑裡藏刀不懷好意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