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重生賈瑞,鐵血風流

第71章 雙龍鬥法金玉危

榮國府兩道正門霍然中開,兩列天威赫赫的儀仗排闥而入。

一邊簇擁著一位麵皮白淨、眉眼細長的中年太監,此乃大明宮太上皇身前的近侍馬相——戴權戴公公的親外甥。

他懷抱拂塵,神色看似平和,眼底卻帶著深宮浸潤的從容威壓,賈赦與他平常便相熟與來,此時慌忙趨步上前,語調帶著親熱道:“竟是馬公公親臨!實在折煞寒舍。”

另一邊卻是個臉龐清瘦、眼神透亮的青年太監林公公,他是建新帝御前行走的得力內官,趙全等人看到,慌忙行禮。

兩隊涇渭分明,衣冠規制迥異,無形的氣場碰撞,已然籠罩了整個榮禧堂。

“給老封君請安了。”馬相對賈赦微微頷首,旋即面向高座的賈母行了個頗顯尊重的半禮,語氣溫和從容。

賈母連忙扶著鴛鴦急急起身還禮,連聲道:“折煞老身!太上皇龍體安康否?當年他老人家對我們全族的深情厚誼,賈氏全門,永不敢忘。”

賈母渾濁眼底深處掠過一縷敬畏。

當初太宗皇帝打壓勳貴,而神宗皇帝和太上皇卻“撥亂反正”,重用舊人,在這份如天的恩德面前,一切姿態自當有所不同。

兩邊天使此時皆手捧明黃卷軸,肅立堂中,林公公不動聲色,馬相微微一笑,拂塵略略一拂,溫言道:

“林公公,請?”

“馬前輩在此,小輩豈敢僭越,太上皇慈諭,自當先行。”林公公躬身還禮,神色恭謹無懈可擊。

馬相眼中閃過一絲難察的波動,面上依舊春風和睦道:“既如此,咱家便託大,先宣太上皇慈諭。”他輕咳一聲,肅然展卷,洪亮聲音響徹死寂的廳堂:

“大明宮太上皇口諭:

寧國府賈珍,身為承爵族長,治家不嚴,御下無方,致使家奴膽大妄為,竟行逼逐尊親、欺凌族老之逆舉!

著賈珍自即日起閉門思過一月,罰俸祿一年。

首惡賈珖、賈㻞,藐視尊長,悖逆人倫,流放海疆煙瘴之地,充作苦役,以儆效尤!欽此!”

旨意清晰,懲處分明卻留有餘地,甚至賈珖、賈㻞兩兄弟也逃過了死罪,只是去海疆效力罷了。

反正他們只是賈府微末的旁支,沒了就沒了,對賈家無甚影響。

“臣……臣賈珍謝太上皇天恩!萬歲!萬萬歲!”

賈珍宛如溺水之人驟然得救,涕淚交流,頭磕得咚咚作響。

賈赦也是面露欣慰,便是上首的賈母,也是老懷大悅。

還是太上皇念著舊情呢。

她隨即領著一屋子人又朝著皇城方向深深拜下,口中高誦謝恩之語。

屏風之後,林黛玉羽睫低垂,粉唇無聲地抿緊,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掠過眸底。

雷霆之怒最終高高舉起輕輕落下,這難道便是所謂天家顏面嗎?

“馬公公,恕賈瑞怠慢。”只見賈瑞躬身一禮,對馬相道完這句,又轉向了林公公道:

“煩請林公公宣旨。”

賈瑞沒有刻意向馬相示好,他已經註定皇上一黨,兩面討好只會惹人厭棄,那不如一條船踩到底。

林公公眼中精光一閃,肅然上前,手中那捲嶄新的聖旨唰的一聲展露無遺,其聲陡然拔高道:

“朕聞,勳貴之家,世受國恩,自當恪守禮法,光耀門楣,為天下表率!

然爾寧國府賈珍世襲勳爵,不念君恩祖德,驕奢淫逸,治家無能!坐視逆奴賈珖等,恃強逞兇,糾叢集醜,持械逼逐族中尊長!”

林的聲音層層遞進,越來越冷厲,如朔風捲地:

“光天化日之下,使朕親封之‘孝義’二字蒙塵!毀傷聖恩體面!此等行徑,人神共憤,天地難容!”

他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目瞪口呆的賈珍和賴二,一錘定音道:“爾等一干蠹蟲,上玷祖宗遺德,下亂門楣清譽,朕心實痛!尤以賈珍為甚!汝豈配再為賈氏一族表率?”

逆奴賈珖,身犯十惡,悖逆天常,著即——棄市,曝屍三日,以儆不法!惡奴賈㻞等一干脅從,秋後問斬,抄沒家財!其所得不義之資,賜予賈瑞,以奉孝養!”

“至於寧國府襲爵之賈珍,”林公公打量著如墜冰窖的賈珍等人,繼續宣讀聖旨道:

“爾賈珍所行失德失儀,失爵失格,已不足擔此祖宗勳爵重責!

此案干係重大,著交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三法司即刻會審詳查!若罪證確鑿,可褫奪爾之爵位!”

“欽此!”

“褫奪爵位?”

這四個字石破天驚!如同九霄雷霆轟下,賈珍那張先前還因太上皇旨意而露出生機的臉,瞬間灰敗如死人。

他發出一聲非人的慘嚎,整個人如同被抽去了脊樑骨的癩皮狗,涕淚涎水滿臉,拼命將腫脹破損的額頭砸向地面,語無倫次地哀嚎:

“陛下開恩!臣願領任何責罰,但爵那是祖宗心血,求陛下開恩!”

他絕望的嘶嚎如同破敗的風箱,在死寂的大殿中淒厲迴盪。

賈母也覺得白頭嗡嗡作響,眼前陣陣發黑。

寧國府堂堂敕造國公府的世襲爵位,竟似即將在自己面前崩塌?

我賈史氏……難道真要成為親眼看著爵位斷送在眼前的罪人嗎?百年之後,黃泉之下,她有何面目去見太爺和兩府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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