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知縣審水匪，皂班姐夫衛黎

“全身都是傷，已沒了賣相，而且還死了，就更不值錢，三瓜倆棗又捨不得出，還不如咱自家吃了……對了，衛黎去衙門上值了？”

王百穀入院打量了一下，沒見女婿在家。

至於衛親家，則嫌靠近衙門的青衣巷這邊吵鬧，便搬去鄉下老宅享清淨去了。

王桂花將懷裡鬧騰著、好奇要去摸魚的小不點放下：“今日，柳知縣要開堂審訊幾個強盜水匪，一應皂班、快班、壯班全去當值，打掃官署、看守大門、押解人犯上堂、維護升堂秩序、和傳遞文書等。

對了小騰也可進衙門，去儀門那邊看看縣太爺審犯狀況。”

“他去作甚，先安生待在家裡，把鍛兵鋪的事給定下來再說。”

王百穀一口回絕了閨女的提議。

王騰雖然好奇，但這知縣審水匪可以被圍觀一事，差不多跟穿越前鄉下的公開法庭審訊一般。

頂多就是法官，變成縣裡的一把手：知縣。

隨之，王騰便勾著剛剛落地、蹣跚而走的外甥衛明宇，讓其摸著大黑的魚頭，便嘟嘟的笑了起來。

“話不能這麼說，後面總歸是要在城裡生活，先去看看世面，再去見見官人，就不那麼拘束……也好活套一些。”

“那這，也行！”

王百穀想了想也是，便不再那麼堅決了。

更別說，這湊熱鬧是每個人的天性，而他每次來洪都新城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走的，加之縣太爺審案也不是常有之事，他自己活了四十多年，還真未曾見過真正的審案現場……

便門一關，出了青衣巷，拐到縣衙正街。

縣衙門前，一對威武的大石獅身披紅掛綵綢，那面供百姓敲鼓伸冤的衙鼓，便靜靜立在右側石獅的身後、漆得鮮亮硃紅大門的前方。

不過往日肅穆無人敢站立的縣衙大門前，卻立著不少百姓，翹首往裡面觀。

這正是古來傳統，於審訊犯人之時，百無禁忌，可任由治下之民入衙門的一進院，站在儀門之前觀看縣太爺斷案過程。

這也是衙門諸多衙役全都上值的原因之一，維持秩序，避免踩踏，騷亂等事發生。

“人太多了，咱們擠不進去……”

王騰跳起來，朝著縣衙大門向內望了一眼，烏壓壓的全是人頭後腦勺，有些無奈道。

路邊同樣有沒擠進去之人，搭腔嘀咕道：“真想看縣太爺斷案的，除了鄉紳賢士可以走後門站在一進院的儀門前列外，餘者天不亮就會來縣衙門口蹲守的……”

此外，王騰還發現貨郎商販像是尋到腥味的貓，抓著縣衙前面人群聚集的時間，開始兜售糖葫蘆、龍鬚糖、高粱飴、蜜餞、果脯、瓜子、花生等等‘看戲即食’的貨物，最是好賣！

“二管家，你看，你看那不是王百穀一家子？”

“嘶~還真是！老爺昨個囑咐過，不讓王家乘船出黃鶴灣。島上誰這麼大膽，敢違抗咱們黃老爺的意思？”

縣衙街青石巷子口處，這早上天矇矇亮便從黃鶴灣出發來洪都新城的黃二管家以及僕役黃福，雖然沒見到當上捕快的黃家大少爺黃羽豐，但卻意外發現王百穀和王騰的身影。

這可是個不得了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