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開顏在徵得劉曉莉的同意後,就沒有再關注此事。
不過北京電影製片廠即將拍攝程開顏的小說《情書》一事,還是不知不覺便在校尉衚衕裡發酵起來。
街坊鄰居們何曾見過這樣的新鮮事發生在自己身邊,頓時一傳十,十傳百,再加上程開顏這幾年來積攢的名氣,這件事一下子傳遍了整個衚衕,連帶著周邊的衚衕都不少人知道了。
院兒裡幾個年輕的女孩子,少婦們便時不時來屋裡攀談聊天,詹心語這死丫頭還嚷嚷著要當演員,搞得程開顏很是無奈。
好在大家都是識大體的,只是頭天熱鬧了些,後面就安靜下來了。
現在才二月十幾號,遠赴日本拍攝取景,起碼要到三月底去了。
程開顏頂多有空找個時間去北影廠看看情況,問問自己需要什麼準備不,他並不想讓這件事影響自己的生活。
於是就將注意力重新放回到《贖罪》的大綱修改工作去了,晚上將大綱改了改,九點半就睡覺了。
次日一早,是個陰天,雲層低垂。
“嘩嘩……”
大清早,程開顏就騎車出門了。
在二環的馬路上,春雨就如毛毛細雨一般落入下來,好在並不大。
絲絲細細的雨水像是霧氣一樣朝著騎著車的程開顏撲來,頓時滿面清涼,讓早起的程開顏精神一振。
今天要去北師大圖書館翻找民國時期的資料,沒有對這個時期的足夠了解,程開顏不會輕易動筆《贖罪》。
因為昨天晚上試著寫了幾百字開頭,越寫越不對勁,感覺相當彆扭,沒有那個時代的味道。
什麼味道?大概是亂世戰火紛飛,平民生活困苦,上層奢靡無度的感覺。
上一秒是上海攤舞廳裡的靡靡之音,下一秒是暗無天日,臭水橫流的貧民窟。
這部《贖罪》,無論是那一個個名頭極大的文學大獎,還是由兩個故事為藍本構建後,作品劇情立意。
都註定了它和程開顏以前寫的那些作品之間的不同,程開顏對這部作品寄予厚望,因此態度格外鄭重。
一邊想著事情,一邊在細雨微風中騎行。
大概過了二十分鐘的車程,程開顏就不幸地將全身都打溼了。
“嘖,細雨也是雨,早知道把雨衣帶上的。”
在一家馬路邊的信用社,鐵皮搭建的屋簷下。
程開顏打量著自己身上顏色加深了許多的軍大衣,深綠變成了暗綠色,好在溼得不徹底,算是個半透狀態。
此時天氣溼冷,估計是零下幾度。
即便是再小的風吹在身上,都讓他冷得有些顫抖。
“得了,衣服全溼透了,趕緊去小姨那兒。”
程開顏抬頭望著被雨霧籠罩的街道,凍僵的臉龐扯出一個無奈的笑,蹬著腳踏板衝進雨幕之中。
給路人留下一個背影以及清脆的鈴鐺聲。
一刻鐘後,終於抵達教師大院。
“小程啊?怎麼這麼大的雨還過來,也不知道打把傘啊?這全身都溼透了趕緊換身衣裳,一會兒著涼了。”
上到四樓,走到家門口。
對門坐在門口吃飯的林大娘,看他全身淋溼,頭髮貼在頭上,往下淌水的樣子大吃一驚。
“中途下雨了唄。”
程開顏打了寒蟬,迫不及待的正要找鑰匙開門。
林大娘就起身走了過來,扯著嗓子喊道:“蔣教授,蔣教授快出來,程開顏來了全身溼透了。”
這棟樓隔音一般,像這樣的聲音,隔著一層都聽得很清楚。
大概過了二十秒,屋子裡噔噔噔的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咔嚓——房門開啟,一個清冷絕美的美婦人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