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菜花又開

第7章 萌生愛意

孫良才一邊扣著襯衣釦子,一邊滿臉期待地看著張國柱:“張大伯,講講酒裡的故事唄。”

“嗨,小孫,那可不是啥光彩的事,都說酒是糧**,越喝越年輕,那都是酒鬼們編出來騙人的假話。不過給你們講講也好,自強你也聽著點。”張國柱似乎頗有些悔意,他現在是現身說法。

原來在漁泡江大橋尚未修建的時候,張國柱可是這一帶出了名的能喝。有一次,省裡和縣裡的工程技術人員下來人考察,為了爭取到漁泡江大橋的修建計劃,張國柱跟隨公社的領導,陪同工作人員實地考察了好幾天,最後敲定了漁泡江大橋的修建草案。

在工作人員回城的前一天,為了表達對工作人員的感謝,公社舉辦了隆重的歡送晚會。可能實在是太高興了,當晚張國柱喝得昏天黑地、伶仃大醉。

第二天,張國柱在划船渡江送工作人員的時候,腦袋還昏昏沉沉的。大風呼呼地颳著,渡船到了江心一個勁地打轉兒,早就駕輕就熟的雙手今天卻怎麼也使不上勁,渡船差點出了事。

好不容易將工作人員送到江對岸,再返回的時候就在江裡翻了船,幸虧張國柱從小在江邊長大,習得一身好水性,才從鬼門關死裡逃生,現在想想都還心有餘悸。

回到家,張國柱收起家裡的酒,下定決心把酒戒了。

是啊,說來也奇怪,中國上下幾千年,酒文化源遠流長。高興了喝酒,傷心了也喝酒;團聚時喝酒,離別時也喝酒;請人辦事得喝酒,替人辦事還得喝酒;酒是感情的粘合劑,酒也是婚姻的劊子手,多少人借酒會友,廣交天下豪傑;又有多少人因為喝酒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看來,凡事都得有個度,過了這個度就會物極必反。

等張國柱意味深長地講完,一家子也都吃完了飯,這一次張自麗固執地讓孫良才坐在桌旁喝茶,自己進廚房麻利地洗碗收拾了起來。

不一會,張自麗從廚房出來,看著孫良才襯衫上的血跡,命令似的說道:“孫大哥,你把襯衫脫下來,我給你拿去洗了。”

“不用不用,我回去自己洗就行了,你這忙活半天也挺累的,快歇會吧。”孫良才不好意思地推辭道。

“快點的吧,你肩膀本來就疼,就別使勁了。”張自麗心疼地說道。

孫良才半推半就地把襯衫脫下來,穿上自己的外套。張自麗拿到院子裡麻利地洗了起來,天已經擦黑,涼風陣陣,但她卻絲毫不覺得冷。

夜漸漸深了,孫良才告辭張國柱一家,走出院子。

“孫大哥,等等我,我跟你拿歷史書去。”張自強在後邊喊道。

“我也去。”張自麗朝著爸媽說了一聲,也追了出來。

“自強,不是說好晚上不看嗎?”孫良才問道。

“我拿回來,明天一早醒了就可以看了,不然又得吵醒你。”張自強笑呵呵地說道。

張自麗在倆人後面跟著,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跟著來,只是想就這樣默默跟著孫良才。

這或許就是一個花季少女懵懂的愛吧。

回到招待室,張自強拿了書又控制不住看了起來,孫良才倒水洗漱,張自麗默默地為孫良才鋪著床。

“自強,燈太暗了,別看了。”孫良才苦口婆心,再次勸道。

張自強極不情願地合上書,拿著書跟孫良才道了別,摸黑走出了大隊院子,張自麗也依依不捨地跟著回家去了。

孫良才躺在床上,肩膀上傷口火燒火燎,翻來覆去睡不著,一睜眼看到床頭張自麗給的軍綠色外套,不禁滿腦子都是張自麗的影子:批卷子時候的認真,看到傷口時候的心疼,洗衣服時候的麻利……

輾轉發側了好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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