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救人要緊
孫良才在學校裡學過一些急救知識,他迅速把襯衫脫下來擰成一股繩綁住婦女的膝蓋,但見傷口周圍淤青顏色逐漸變深,甚至變成了黑色,他來不及多想,跪在地上用嘴一口一口地在婦女傷口上吸著,吸一口,迅速吐到地上,再吸一口。
對孫良才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婦女先是驚恐,然後逐步轉變為感激,最後甚至有些享受和欣喜。
孫良才不知道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名叫白喜鳳,是三河村地主的後代趙世文的媳婦。趙世文的祖上曾是這一帶有名的地主,三河村小學曾經就是他們家的祠堂,新中國成立後,家道沒落。
15年前,趙世文到了結婚的年齡,但由於家庭成分不好,附近的女人都不敢嫁給他,他的父親只好帶著趙世文到大理那邊,託人說媒。
白喜鳳是一個上過學的新時代女孩子,從小母親就沒了,只好跟父親一起相依為命。到她小學畢業的時候父親也一命嗚呼,從此白喜鳳輟了學,跟著叔叔家一起生活,雖然自己每天家裡家外地忙活,但叔叔一家人仍然嫌她冷眼相待。
到她20歲那年,正好趕上趙世文去說媒,看著趙世文斯斯文文的,雖說家庭成分不好,但白喜鳳上過學,知道現在是新社會,只要勤勞肯幹,就能吃飽穿暖,再加上受夠了叔叔家的冷眼,白喜鳳也想有一個自己的家,就滿口答應下來。
剛嫁到三河村,雖說趙世文好吃懶做,但佔著父親有本事,在外面做著小買賣,再加上白喜鳳勤勞能幹,一家子小日子也算過得溫馨和睦。沒過兩年,老父親也撒手歸西,趙世文又不怎麼擅長莊稼活,這日子是越來越緊巴。
而且白喜鳳發現,村裡的別的人家也不跟他們家來往,碰了面也都不跟她說話,這也沒什麼,誰讓以前自己公公家欺壓過人家呢,慢慢的,白喜鳳已經習慣了獨來獨往。但是等她女兒趙春梅出生了以後,沒有人願意跟她玩,這讓白喜鳳非常苦惱。
七年前,動盪的歲月又舊事重提,有一天,突然來了一群人把趙世文拉到大隊院裡綁了起來,又罵又打,趙世文從小哪受過這皮肉之苦,趁著半夜夜黑風高,偷偷逃了出去,從此杳無音訊。剩下可憐的白喜鳳和女兒趙春梅相依為命。
趙春梅一天天長大,長得水淋淋的,而且特別聰明,上了小學以後,每次學習成績都特別好,但是沒有同學願意跟她在一起玩。這不上學期在學校裡跟別的同學吵了一架,張自麗批評了她,她哭著回家告訴了白喜鳳,白喜鳳衝到學校就當著學生的面和張自麗大吵了一架。這不前面張自麗不想讓孫良才救她,就是對她還懷恨在心。
而當白喜鳳看到孫良才以後,滿懷希望的她又突然看到後面跟著的張自麗,因為上學期在學校教室吵架的事,她認為孫良才肯定不會救她了,轉而又滿臉的失望。
但是當孫良才出手相救,尤其是孫良才用嘴從她腳上吸出毒液以後,她又羞又驚,從小到大,只有小時候父親還活著的時候撫摸過她的腳,更別說用嘴吸了,這個農村婦女瞬間覺得無地自容。
但是轉而一想,孫良才這是在救自己的命,突然又覺得對眼前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充滿了感激。自從嫁到三河村,村裡人都不願意多跟她說兩句話,更別說會主動幫助她,現在一個陌生的男人正冒著生命危險,賣力地為自己吸著毒液,白喜鳳被壓抑已久的心中生騰起了陣陣暖意,溫暖著這個可憐的農村婦女的心窩。
再一看,眼前這個個子瘦長,長的眉清目秀的小夥子正捧著自己的腳,用嘴吮吸著傷口,這一下子觸動了白喜鳳內心最深處的那根弦,這個已經很多年沒得過男人溫暖的農村婦女不禁多了幾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