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布魯斯終於開口,“所以,你就是安森-伍德?”
安森眉尾輕輕一揚,莫名就想起“我喊你一聲‘孫行者’你敢答應嗎”的畫面,有些荒謬,簡直莫名其妙,但恰恰因為這種荒謬而喜感漫溢,這讓安森嘴角的笑容也上揚起來,卻沒有正面回應,而是反問道。
“誰在詢問?”
布魯斯再次連續深深吸了幾口香菸,菸頭快速燃燒,然後就將菸頭隨手一丟,轉身朝著攝影棚大門走去。
留下一個背影。
看來,這裡就是三十九號碼頭攝影棚了。
嗒。
腳掌落地,順勢一踩,滑板就已經落入掌心,安森邁開腳步,進入眼前的廢棄倉庫。
高挑,寬敞。
這就是進入倉庫的第一印象,超過兩層樓的挑高讓整個空間顯得深遠,裸露的管道和斑駁的磚牆沒有任何修飾,卻意外有種後現代廢墟的質感,看似殘破荒蕪,卻完全沒有想象的破敗,感覺有些特別。
自上而下,當視線從上方的空曠遼闊往下方移動,然後就可以看到一派截然不同的繁忙與喧鬧景象。
幕布。燈光。相機。長桌。龍門架。更多燈光。還有人。
來來往往,縱橫交錯。
亂中有序。
每個人都在忙碌著,腳不沾地地,空氣裡瀰漫著一種緊促繁忙的氣息,視線根本忙不過來。
上層的空曠與下層的洶湧形成形成鮮明對比。
一張笑臉正面迎來,白襯衫搭配灰西裝的套裝,一頭紅色長髮紮成高高的馬尾,透露出些許幹練,一抹暗紅色的口紅則稍稍顯得沉穩,但絕對沒有人會錯過那雙十厘米的酒紅色高跟鞋,搶走所有視線。
踏。踏。踏。
每一個腳步都能夠感受到鞋跟與地面的碰撞,塵土飛揚,彷彿一路留下面包屑的漢塞爾和格萊特一樣。
“早上好,安森,我是格萊特。”
格萊特-溫菲爾德(gretel-winfield)露出一個禮貌的笑容,伸出右手。
安森:???格萊特注意到安森眼底流露出來的驚訝和笑容,不明所以,“怎麼了?”
安森也沒有隱瞞,嘴角輕輕上揚起來,“我注意到伱的高跟鞋,一路走來留下印子,如同麵包屑一樣。”
格萊特也馬上反應過來,撲哧一下就輕笑出聲,“因為名字,從讀書的時候開始,就有不少人開玩笑。我著實聽過不少各式各樣的玩笑,但不得不說,這還是第一次,我應該慶幸自己今天選擇高跟鞋嗎?”
安森滿臉正經,“應該慶幸的人,是我。”
格萊特不明所以。
安森,“否則,我可能就要成為一個‘自以為幽默但其實只是在重複別人說過一千零一次卻一點都不有趣的笑話’的油膩男人,然後你不得不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笑容完成客套寒暄,這是一個糟糕的開始。”
“上帝,我真心慶幸自己躲過一枚子彈。”
居然……還有這樣的開啟方式。
格萊特微微一愣,在自己意識到之前,笑容就已經爬上眉宇,整張臉完全綻放,心情瞬間明亮起來。
然而,不等格萊特繼續開口,她的後方——也就是安森的前方就傳來剛剛那個黑t恤男人的呼喚聲。
“格萊特,現在不是調情的時候,換衣服、化妝、造型,嘀嗒嘀嗒,我們沒有一整天時間在這裡悠閒下去。”
第八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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