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號上午,外面的天空明明是陽光明媚的,但陳大導演家的別墅裡卻給人一種凜冽刺骨的寒意。
一切只因為昨晚的一場頒獎典禮,讓一向高高在上、端著架子的陳大導演丟了臉,感到顏面掃地。
他昨夜勉強撐著場面交際,很晚很晚才回來,精力不濟、疲憊異常之下,所以也就沒心思對小兒子發火。
但休息了一晚上,恢復了精神後,教育的事情就不會再延後!
於是乎,家裡就出現了這麼一幕:
陳飛羽惶恐不安、瑟瑟發抖的站在陳大導演的書房裡,不敢抬頭,渾身上下顯得很不自然,整個人繃得很緊;
其手腳都在不自覺地微顫,這是內心害怕到了極點的反應。並且從昨晚上開始,他就一直處於這種狀態了。
而再看陳大導演,他則是氣場威嚴地坐在辦公桌後的椅子上,面色冷峻,壓迫感十足;
他就那樣盯著自己小兒子,一言不發的冷暴力,無疑讓人更加毛骨悚然。
“其實這也不怪飛羽,他年紀還小,太緊張了,所以才會說錯話。”陳虹快步走了進來,開口緩解著父子間的壓抑氛圍。
“他年紀還小?再有3個月他就過第18個生日了,準確的說,他已經成年了!”陳大導演厲聲反駁道。
陳飛宇恐懼之下下意識退了半步,一時間更加膽戰心驚。
不等陳虹繼續說什麼,就聽陳大導演再次慍怒地呵斥道:
“那麼大的舞臺上,當著整個行業近千人的面,當著那麼多媒體和鏡頭,他感謝我的話,我可真是接不住——‘我希望幾年以後,別人能說,我是你爸!’”
隨著話音落地,書房裡的空氣好似又降了幾度。
陳虹很清楚,在別的家庭中,做兒子的即便是在公開場合口誤,損了父親的顏面,那也只是小事情,所有人也都必然能理解。
可這種事情放在自家,那就不是小事情了。在陳大導演眼裡,這就是大逆不道!
而且昨晚的那一幕,也的確是真真切切地被攝像機拍了下來,記錄了下來,放映在了大銀幕上。
那一刻,大銀幕上,陳大導演的臉上無比尷尬,不得已才強行讓自己露出了一絲笑容,是尷尬的笑容。
而現場所有圈內人,也幾乎都憋著笑,很給面子,給了陳飛羽鼓勵的掌聲。
當然,現場也必然存在完全沒有眼色的人,就像唐人的那個胡戈。
全場就他笑得最大聲,最肆無忌憚,完全不加收斂,笑得前仰後翻……被鏡頭鎖定,赤裸裸的展現在大銀幕上,打著陳大導演的臉。
胡戈?又是個叫胡戈的!
“他從昨晚走下頒獎臺起就忐忑不安,在現場不停跟我解釋,是他太緊張了,所以……再者,昨晚在臺上他意識到說錯話後,不是立刻就解釋了麼,你就原諒他這一回……”
陳虹沒有再爭辯,而是說起了軟話。她從來都知道,自家大導演只吃軟不吃硬,在他面前不能過多爭辯。
“爸,昨天是我錯了,我下次絕對不會再犯……”小兒子跟在親媽後面,連忙認錯。
這時候,陳大導演才終於是選擇了借坡下驢,冷漠地點了點頭。
“你這麼風風火火來書房做什麼?”他又詢問向了陳虹。
“是林導那邊來訊息了。郭幡導演來電話說,《花木蘭》大致會從2月開始殺青,讓飛羽這邊做好進組客串的準備。”
聽到是正事,陳大導演瞬間也就認真了起來。再看陳飛羽,他繃著的精神同樣明顯有些放鬆了。
“那就按照林楠那邊的要求做準備吧。身為一個演員,在劇組最好不要給導演留下不好的印象。
另外,後面這半個多月時間裡,我要忙著《我和我的祖國》的事情,你盯著點他的藝考事宜,尤其是才藝訓練。
雖然會穩進表演系本科,但在藝考考場上,也希望他表現得至少能拿得出手,不要丟人!”陳大導演嚴肅地叮囑道。
“我知道輕重,飛羽也會用心的。”
……
韓佳女提前殺青了副導演的工作,正式離開了《花木蘭》劇組,攜助理於中午11點許落地首都機場。
毫無疑問,她們幾個人果然被娛記狗仔們給包了餃子,團團圍住,問東問西地打聽《花木蘭》的事情。
但小韓是誰?那可是座山雕的崽兒,怎麼可能搭理這些人。
被堵得暴脾氣上來後,黑著臉直接就開懟了,就差明著罵人了:老子數到三,都他媽給我滾開,別擋道!
嘖嘖嘖,其兇悍程度唬的娛記們連連後退,惹不起、惹不起。心裡都在嘀咕,這是吃了槍藥了?
“我寧願在《花木蘭》劇組打雜,也不想回來開會。
往那兒一坐就是一上午、一下午、一天,您去打聽打聽,哪個年輕人受得了?還持續時間半個來月,各種名目的大會。”
助理們坐著工作室的車回去了,而韓佳女則是上了親爹的車。一坐進後座,她就開始發起了牢騷。
“畢竟是獻禮建國70週年的主旋律電影,從一定程度上來說它就是任務片。所以會議多一點,這是必然的。
就像我當初發起並主持《建國大業》的時候一樣,劇組開機前的籌備會議還不是開了一兩個月,力爭把所有事情和細節都安排得萬無一失。”韓三坪笑著,耐心解釋道。
“行了行了,我閉嘴不說行了吧。”小韓有點不耐煩了,就不能順著她的話說嗎?
“好了,跟你說說選角情況吧。景恬確定安排在了你的單元模組,演《護航》中的成年呂瀟然;
至於舒倡,七個單元模組故事裡,只有徐爭的《奪冠》單元中有適合她的角色,所以也就定在了那邊。
你是不知道女角色的競爭有多激烈,比男演員的競爭可激烈得太多了,整個行業都在想方設法地塞人。”
“您不已經說了嗎,這是任務片。既然是這種屬性的電影,那自然是就香餑餑咯,所以必然也就會爭得頭破血流。
在這種時候,拼的就是人脈和關係,誰的人脈和關係更強,誰就能拿到資源!”韓佳女頗為戲謔。她認可行業的這種潛規則,因為這就是現實。
“誒對了,您這是要帶我去哪兒呀?不像是回家的路?”小韓瞅了瞅車窗外,疑惑道。
“帶你去聚餐,也是提前歡送你王叔退休。他昨天等來了最終的通知,今年年中到時間就退。”韓三爺的語氣非常平淡,聽不出情緒,像是在說一件很普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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