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婧琪不知道曾文傑是否知曉這個訊息,於是,便準備問問他,也算是開啟僵局。
她轉頭對傅千竹道:“學姐,能不能換個座位,我有幾句話要跟曾文傑說。”
傅千竹看了她一眼,沒吱聲。
曾文傑便道:“學姐你坐著吧,我跟楊慄換一下。”
換過座位後,楊婧琪便道:“我剛跟我爸通了電話,他說你家發生了一件大事,你知道了嗎?”
曾文傑皺眉,問道:“什麼大事?”
他最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所以沒往家裡打電話與父親溝通。
“我爸說你家的貨款被贛州的文老闆坑了,有好幾十萬。”楊婧琪輕聲說道。
“嗯?”曾文傑不由狠狠皺眉。
楊婧琪說道:“看來你不知道。”
曾文傑點了點頭,道:“應該是不想讓我擔心,所以沒人告訴我,謝謝你跟我說。”
楊婧琪道:“不客氣,你也幫過我爸。如果你需要借錢的話,我可以幫你跟我爸說說情。”
曾文傑卻是神色平靜,說道:“好的,我回家之後瞭解下情況再說。”
與楊婧琪說完,他對著楊慄招了招手,把座位換了回來。
楊婧琪不由面色複雜,雙手抓緊了裙襬,她沒想到曾文傑還要把座位給換回去。
傅千竹看了曾文傑一眼,剛剛的對話,她全程聽在耳朵裡。
但她見曾文傑的面色沉穩而且平靜,沒有絲毫慌亂,心中不由暗暗佩服了起來。
這年頭,一萬塊都不算小錢,更別說是幾十萬了!
曾文傑摸出手機來,轉頭對楊婧琪道:“把你爸的號碼告訴我。”
楊婧琪立刻報了電話,曾文傑打了過去。
“楊叔,我是曾文傑,找你瞭解點情況。”曾文傑說道。
他不想直接去問家人,先從楊威這裡探聽點情況,心裡有個底再說。
再著急,也飛不回去。
前世,曾文傑也因為帶貨而陷入過信任危機,差點塌房,但好歹是憑藉著過硬的心理素質闖過去了。
楊威在電話裡把自己知道的情況同曾文傑說了,曾文傑道了謝之後陷入了沉默。
他起身拎下了行李架上的包來,從包裡摸出一本地圖。
翻到贛州省的一頁,問一旁的傅千竹借了圓珠筆,將贛州省的西餘市圈了出來,然後檢視地圖路線。
傅千竹忍不住問道:“有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曾文傑看了她一眼,然後微微笑了笑,沒說話,繼續看地圖,腦子裡已開始構思起計劃來了。
“沿白水鎮國道至庭南省,而後走一截高速再轉國道,進入贛州省西餘市……”曾文傑用圓珠筆沿著地圖線路緩緩划過去,腦海裡的計劃越來越清晰。
如今的華國,基建尚且沒那麼牛逼,並非每個城市都通了高速路。
曾文傑規劃好了路線之後,將地圖本合上,閉著眼睛陷入了沉思。
“最少需要四個人,一個把人釣出來,一人動手,剩下兩個幫忙……”
“動作必須要快、準、狠,不能被人發現,否則會出大問題。”
“把人抓回來之後,要逼他打欠條,以防上門詢查。”
一個清晰、大膽的計劃,逐漸浮現在了曾文傑的腦海當中,他在腦海當中不斷模擬著各種情況,總算敲定了主意。
傅千竹和楊婧琪一直在暗中關注著曾文傑,不料,一個小時裡,他沒說過話,也沒有露出任何沮喪的情緒。
眼神始終很堅毅,時而露出狠辣與果決,時而露出深思之色,唯獨不見躊躇與彷徨。“學弟,你還好吧?”傅千竹問道,眼神裡不無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