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路一天的仨亡命徒在車上睡得很香,曾文傑和曾向東卻是有點難以入眠。
於此起彼伏的呼嚕聲當中,曾文傑想了挺多事情。
天亮之後,破爛的麵包車再次出發了,直奔西餘市而去。
到達西餘市是下午三點左右,曾文傑先帶著大家吃了頓大餐,但不準喝酒。
眼看快要六點了,把車開到目的地附近,老李拿著一包黃金下了車去。
此地的房屋都不高,最高不過七層,大多外地來的打工人,都在此租房。
老李按著地址找到了文學古的租房,敲響了房門。
“老李,你來了啊!我可等你一天了!”文學古開啟門,對著老李就笑了起來。
“文老闆,你這裡不好找啊,我一路問人,才摸過來的。”老李苦笑著說道。
文學古道:“辛苦了,辛苦!進來坐,先喝杯茶抽根菸。”
……
見老李沒有出來,曾文傑知道他與文學古接上頭了。
曾向東上了個廁所之後便一直坐在駕駛位上,精神集中地看著前方,就等人出來。
曾文傑已經開始張羅布置,把兩張毛巾掛到了車內的扶手上。
一根以杜冷丁為主的針劑也已擰上了針頭,就放在手邊。
曾文傑也希望老天保佑計劃不要出現什麼變故,否則的話,未來十幾年恐怕都得搭進去了。
傅勇和三掰倆人倒是大大咧咧,他們平時危險的活兒幹得多了,綁人倒是第一次,所以,竟然還有股新鮮勁兒,顯得很是興奮。
曾文傑點了根菸,深深吸了一口,發現自己的心臟在這個時候跳得很厲害,怎麼平復都沒用,多半是腎上腺素的效果。
“老李能不能把人騙出來啊?”三掰問道。
“放心,老李是我兄弟,這人看起來老實,實際上腦袋很精明的。”傅勇拍著胸脯保證道。
三掰道:“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傅勇道:“人不可貌相!他那缺牙是被人打了悶棍給打掉的,但現在都還活蹦亂跳,足夠證明。”
三掰點了點頭,罵道:“文學古這個老雜毛,可讓咱們吃了苦頭,一會兒得狠狠教育下他。”
曾文傑看了他一眼,笑道:“三哥,你別衝動,咱們是以綁人為主。”
這裡就屬三掰最為毛躁,曾文傑也怕他一激動,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那事情可就大條了。
眼看已經快要六點半了,曾文傑下了車去,擰開水瓶將水淋在車牌上,然後把帶來的舊報紙撕開,糊在了上邊。
這是要避免有人管閒事,打電話報警,要是車牌被人記住,那就一切玩完了。
“這麼做會被交警查吧?”傅勇皺眉,問道。
“沒事兒,我用的水和報紙,車跑起來就有風了,風一大吹乾後就會自動脫落。”曾文傑確認沒問題之後,坐回車上。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曾向東忽然沉聲說道:“來了!”
曾文傑往前一看,果然看到巷子口處,老李和文學古結伴走出。
倆人還說說笑笑,看上去交易非常愉快的樣子。
曾文傑立刻將麵包車的側門給拉開了,低聲道:“等老李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