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曾文傑便辭別了親人,上太奶留下的祖屋去叫了傅千竹。
傅千竹几乎整晚沒睡,眼袋略重,眼圈發紅。
馮瀟聞聲開門出來,聽到曾文傑說著去學校,不由驚訝道:“你是學生?!”
曾文傑道:“如假包換的尊貴的風城學院二本大學生,怎麼?”
馮瀟神色變得古怪,說道:“我聽說,跨省去綁人的事情,整個都是你策劃的,你居然是學生。”
傅千竹早從叔叔傅勇那兒得知其中情況,起初驚訝,再聽便不驚訝了,但心中還是非常的佩服。
“馮小姐,我奉勸一句,你最好老老實實待在這裡等著你公公拿錢來贖你回去。玩花招的話,是要付出代價的!”曾文傑警告道。
“放心吧,既來之則安之。”馮瀟的神色恢復正常,微微點頭。
傅千竹得知要與楊婧琪、楊慄同行之後,臉色一變,道:“我自己回去吧?還有點事兒沒處理。”
曾文傑看了她一眼,說道:“誰敢亂嚼舌根,我撕爛他的嘴。每一個努力去生活的人,都不埋汰!”
說完這話,他大步往前走,傅千竹一怔,抿著嘴唇跟了上來。
“文傑,你忘帶東西了!”爺爺站在家門口,等到了路過的曾文傑,把他喊住。
“什麼東西?”曾文傑問道。
爺爺拿著個塑膠袋給他,沉甸甸的,開啟一看,裡面是一大一小兩罐辣椒炒的哨子。
爺爺便笑道:“你小子挑食,給你炒的幹牛肉,食堂的菜不合胃口就用它下飯吃。”
曾文傑沒想到多年不進廚房的老古板爺爺居然親手給自己炒了最為拿手的幹牛肉哨子,這搞得他心裡一陣感動,眼睛都差點紅了。
“好,謝謝爺爺,我先走了。”曾文傑提著塑膠袋,一臉笑意。
爺爺道:“到了記得報平安。”
傅千竹看著,不由有些羨慕。
走到老街口,曾文傑說道:“學姐,勇叔在等你呢。”
傅勇站在那裡靠著牆抽菸,他見到傅千竹之後,便掐了煙小跑上來,輕聲道:“走了也不跟叔叔說一聲?”
傅千竹說道:“我忘了。”
傅勇遞出一個信封來,道:“記得去把證考了。”
傅千竹愣住,但還是顫抖著伸出手去把信封拿到了手裡來,有些艱澀地開口道:“謝謝二叔。”
傅勇對著曾文傑一笑,道:“小曾老闆,照顧下我侄女哈!”
“勇叔說笑了,在學校裡,都是學姐照顧我的。”曾文傑露出一口白牙來,碰煙沒多久,還沒煙垢呢。
傅勇躊躇片刻,終於還是對傅千竹道:“有什麼難事,打電話告訴叔一聲,我會盡力的。”
傅千竹沉默地點了點頭,臨別時才停步,轉頭對著傅勇一笑,道:“二叔,保重!”
這回輪到傅勇愣住,他混不吝的眼神裡也難得帶起一絲溫柔,道:“好好學習,離開這鄉下地方,可是你的夢想。”
曾文傑已走到前邊去了,傅千竹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小跑著跟了上去。
到了新街的客車站,楊婧琪和楊慄已經揹著個小包在那裡等著了。
楊婧琪看到傅千竹的時候,眼裡明顯閃過一絲不愉快以及嫌棄,不自覺就略抬了點下巴。
“文傑哥,恭喜你,把事情解決了。”楊婧琪道。
“嗯。”曾文傑只隨口應了一聲。
他們父子倆做的事兒,已經在白水鎮傳開了,沒辦法,這種事情根本就無法保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