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曾文傑才跟燕心依說他要登機到燕京來了,算是打上一個完美的時間差。
燕心依說道:“我在上班,等我下班之後請你吃飯。”
曾文傑就道:“不必著急,我得去拜會一些領導,晚飯不一定有空能和你吃。”
燕心依問道:“在燕京還有這麼多關係呢?”
“我師兄的一些老領導,他介紹給我的,讓我去拜訪拜訪。”曾文傑如實說道。
燕心依心裡暗暗佩服,莊愛民這是真拿曾文傑當嫡系培養,就連老領導都給他介紹。
“你小心九城資本報復你。”燕心依道。
“我巴不得他們來整我呢,看看是誰樂子大點。”曾文傑不以為然地笑道。
燕心依說道:“行,先忙,忙完了再見面吧。”
曾文傑先去了零食很慌在燕京開的首家分店,他也沒進去打攪,而是在外邊遠遠地看了一陣,生意還不錯,客人一直沒怎麼斷過。
主要是零食很慌不斷推出各種聯動營銷手段,讓顧客們有點欲罷不能,想要集齊一些周邊是需要多次參與抽獎的。
走在燕京街頭,路過一些店鋪的門口時,能聽到裡邊的音響在放《飄向北方》這首歌。
這首歌確實是有夠火的,曾文傑拿了不少的版權分成,而且在榜單上也是掛了好一陣,直到現在都還有熱度,線下更是能時常聽到這首歌的聲音。
這是深得北漂一族喜愛的一首歌,算是道盡了他們的艱辛與苦楚。
拜訪完莊愛民讓他去拜訪的各路領導。
他們看到曾文傑後,也都是非常欣喜,皆表現出愛才之心來。
這麼有能力還有格局的年輕人實在少見,關鍵是沒有什麼桀驁不馴,顯得很是謙遜。
曾文傑也想桀驁不馴,但在這種大環境下,那等同於自尋死路,表現得乖巧一些,多說點好聽話,能活得更滋潤,沒必要給自己找這麼多不痛快。
也有記者用引誘式提問讓他發表一些負面言論,但他從不搭理,這也就讓官方人員對他的觀感更好了。
說句實話,他挺討厭那句“覺得做得不好你就去建設它,而不是埋怨它、批評它”,但現在反而是他說得最多,說起來也反胃,但該演還是要演的,而且,這話也實打實激勵了不少年輕人積極向上來著。
處於什麼樣的地位就要說什麼樣的話,古龍那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曾文傑算是領會得更為深刻了。
一圈拜訪下來,回到酒店時已然筋疲力盡。
但好在有個已然溫馴的秦以炫下班了就來這等著伺候他呢,所以也還算好。
明天,就是將要面試的時間了。
從內部訊息瞭解,面試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說點好聽的場面話即可,最終評定還是看成就和委員會的。
好聽的場面話吧,曾文傑已經不用時時找馮瀟捉刀代筆了,畢竟年輕,學習能力強,多多少少是學到了點精髓的,自己已然能夠做到信手拈來。
但那種切合會議精神和主題且講求深度的內容,還得是馮少婦親自來,曾文傑當個無情的朗讀機器去收穫讚譽即可。
“跟領導打交道最累了,時時刻刻都要保持恭敬謙虛,說話要用敬語,坐姿端正。一天下來,真的累死人。”秦以炫也是混了幾個月了,對這一套非常清楚,忍不住吐槽道。
“你這麼快就看透了可不好,到時候生出厭倦之心怎麼辦?”曾文傑道。
秦以炫道:“厭倦了就來給你打工好了。”
話雖這麼說,但她肯定不會捨棄當前的工作,因為她就是那種喜歡站在聚光燈下獲得關注的人,從她在跳舞機上肆意揮灑肢體就看得出來的。
有些人混在體制內,就是累並快樂著,秦以炫目前就是這樣的一個狀態。
休息一陣之後,曾文傑讓秦以炫帶他出去看看燕京的夜景。
秦以炫對周圍情況也是比較熟悉的,充當導遊很是自如。
“明天早晨來看一下升旗吧。”曾文傑說道。
“好啊。”秦以炫立刻說道,她心裡暗暗高興,總算是能夠與他一同做件比較有意義的事情了。
凌晨時分,從酒店裡出來,來到廣場,這邊已經有不少遊客在等著看升旗儀式了。
秦以炫找了個最佳位置,就和曾文傑在此處站定,等著升旗。
她到燕京工作以來,也想來看,但有心無力,每天都很忙很累,直到最近一次家人到燕京探訪,她才忍著疲倦帶家人一同來看了一次。
這次是陪著曾文傑來的,這讓小秦學姐又有一種截然不同的別樣心境。
看完升旗,秦以炫便帶曾文傑去吃了特色早餐,沒忽悠他喝什麼豆汁,這是真夠有良心的。
秦以炫去上班之後,曾文傑也就趕著去面試了。
到地方後,出示相關檔案入內,一路問過去,找到面試地點。
走廊這裡,已經坐了不少的人,都是今年獲得提名的人員,男女皆有,但普遍三十來歲,最年輕的也是二十大幾的年齡,唯獨他一個肉眼可見嫩得不行的小鮮肉了。
“是曾文傑,當下最火的大學生企業家,大一剛入學就開始創業,如今已是成績斐然!”
有人認出了曾文傑來,立刻就跟身邊的人說了起來。
曾文傑聽到隱隱約約的議論聲,心中不由暗暗感覺到爽,年輕正是他的優勢,大學生這一身份更是畫龍點睛。
十點半時,面試開始,被唸到名字的挨個進去面試。
等待的人都有些焦躁,而曾文傑則是比較淡定,人能到達如此高度,多少是有一定程度的自負的!他覺得自己的這些成績再加上今年曾文傑基金會對教育事業的捐助,拿這個獎,算是板上釘釘的事。
而且,重山省那邊已然將他力推成了助力家鄉旅遊行業發展第一人,年紀輕輕,就被打造成了一省的招牌式人物。
輪到曾文傑進去,裡邊坐著三位評審,一女二男,都是上了年紀的。
開頭就是一些場面問題,說些漂亮的場面話即可。
直到那名為林英的女評審漫不經心地說道:“那麼,請問曾文傑先生你做善事捐贈教育事業,目的和動機是單純的嗎?”
這個問題有點尖銳和不禮貌,曾文傑皺了皺眉,反問道:“能告訴我哪裡不單純?”
林英雙手交叉著放在桌子上,微微揚起下巴來,說道:“你將每一棟捐贈出去的教學樓都命名為‘曾文傑教學樓’,這不是刻意高調地進行沽名釣譽嗎?”
旁邊的兩位評審都忍不住有點詫異地看了一眼林英,沒想到她丟擲的問題居然這麼尖銳。
話說回來,哪個做慈善的不想博得些名聲?這麼問話,就有點殺人誅心、刻意針對的意思了吧?曾文傑的臉色也冷了下來,意識到對方恐怕有所針對。
“為什麼不回答?”林英問道。
“好吧,我現在就告訴你我為什麼這麼做。因為,我想的是,任何一棟由我捐贈的教學樓出現問題,導致出現什麼事故,我都無法推卸責任,大家都可以憑著‘曾文傑教學樓’這六個字找到我!”曾文傑擲地有聲地冷笑道。
這是古校長在面對記者質疑時丟擲的回答,直接給一群黑子的老臉抽腫,從此之後,再無人敢黑。
兩位評審聽後一怔,臉上不由流露出些許的欽佩來。
林英卻是微微挑眉,沒想到曾文傑的回答竟然這麼有力,這讓她一時間陷入了沉默當中。
林英說道:“好吧,姑且認可你的這個說法。下一個問題……”
“什麼叫姑且認可?我就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曾文傑面無表情地回道。
這個叫林英的評審針對他,那他可不慣著,直接大句賞回去,不跟她推推拉拉打什麼太極,沒那閒功夫!林英冷著臉道:“曾文傑先生,我想請你認清現狀,你是來參加面試的,而並非是來主審的!你對待評審的惡劣態度,會影響委員會對你個人的觀感。”
曾文傑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壓迫感十足,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可做不到拾得和尚那樣只是讓他、由他、忍他,我是個年輕人,誰要對我蹬鼻子上臉,那我只有一個應對方法——”
“抽他、抽他、抽他、還是抽他,且看他皮翻臉腫。”
兩個評審啥都沒說,眼珠子往上翻,看著天花板,好像聽不到他們說話的樣子。
林英不由怒道:“放肆!別以為你做出了點成績就可以這麼傲慢,你現在只是提名,並非入選就這麼狂!等你入選了,那還得了?!”
曾文傑道:“不是我傲慢,而是你傲慢。我得罪你了,讓你這麼針對我?作為評審,你連公平客觀都無法保證,還當什麼評審?”
林英的臉色顯得格外的陰沉,緩緩道:“我會將你所說的這些話如實錄入資料當中。”
曾文傑不屑一笑,道:“那也請你把自己說的話如實錄入,不然的話,我會找記者曝光哈!正好我和企鵝深度合作,企鵝新聞的頭版頭條隨時都為我準備著。”
他才不怕這些威脅,對方這麼針對他,不撕破臉還想什麼呢?
更何況,一個評審而已,沒資格讓他裝乖乖仔。
說完這話之後,他站起身來,對另外兩位評審和顏悅色地問道:“兩位評審老師還有什麼問題要嗎?沒有的話,我就先走了哈!”
兩位評審搖了搖頭,沒有說話,態度比較漠然。
曾文傑笑了笑之後,轉身就走。
林英深深吸了口氣,對兩位評審說道:“看到了吧,這就是這個年輕人的態度,渾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
兩位評審都沒說話,根本不接招,林英自己要找曾文傑的麻煩,他們犯不著摻和,就如實評價即可,是否入選,交給委員會的人和領導們評定就是。
不過,他們也覺得曾文傑多半是沒戲了的,林英這麼針對他,而且他年輕沒忍住,多半還是會有點負面影響的。
見曾文傑從裡邊走出來,臉色不是太好看,走廊上的候選者都不由交頭接耳低聲議論了起來。
剛剛,他們隱約聽到裡邊的女評審發飆,也聽到了曾文傑在大聲回應。
具體是怎麼樣沒太聽清楚,但很顯然是吵起來了的。
一個候選者走到曾文傑的身旁來,陰仄仄地笑了笑,低聲道:“得罪了林少還想拿獎啊?去認個錯,或許還有機會。”
曾文傑一愣,看了他一眼,說道:“你是哪裡來的屌毛?在跟我說話嗎?”
這個候選者沒想到對方說話這麼髒,嘴角一抽,冷笑道:“鄉下佬,一點素質都沒有,難怪林少要給你點教訓呢?”
曾文傑笑了笑,在他耳邊輕聲道:“你媽死了。”
他向來只攻不防的,這話剛剛在面試的時候就差點說出口了的,但想到這麼罵人,在另外兩位評審的眼裡肯定會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就忍了。
現在,有人跳上來對他貼臉開大,又沒有評審在場,那還忍個勾八?
“鄉下佬,你……算了,不跟低素質的人一般見識,反正你今年沒戲!”這名叫徐升的候選者冷笑道。
“你媽死了。”曾文傑只此一句,還是邊笑邊說的,殺傷力就極強。
徐升瞬間就有種破防的感覺,雙拳一握,真想往他那張充滿賤笑的臉上招呼過去。
曾文傑把臉往前邊湊了湊,意思是讓他打。
但徐升好歹沒那麼衝動,曾文傑便道:“要有人這麼罵我,我高低兩個耳光過去給他,你個廢物。”
說完這話之後,他轉身就走,不給徐升罵回來的機會。
徐升有點懵,回過神來的時候,曾文傑已經走出去一些距離了,他一怒之下就想追上去罵上這麼一句,但又覺得很是掉價。
誰能想到擁有億萬身家的年輕富豪,居然極致之嘴臭?曾文傑走到外邊,隨便在花壇邊上坐下,然後摸出手機來給馮瀟打了個電話過去。
“瀟啊,我可遭老罪了,評審裡有個姓林的老孃們針對我,估計是林棟的什麼親戚吧?”曾文傑開口就嘆息著說道。
“是嗎?她怎麼針對你?”馮瀟聽後也是感覺到非常不爽,問道。
她把曾文傑當養成遊戲玩的,每次看到曾文傑拿什麼獎項,獲得什麼榮譽,她都會隨之產生很強的成就感。
但現在,有人當絆腳石,來阻礙曾文傑進步,這就讓她很不愉快了!有點艱難險阻再成功固然會更有成就感,但若是直接搞黑幕,那就純是噁心人了。
曾文傑將事情同馮瀟一說,然後樂呵道:“看來今年的全國十大是沒戲了,要被煞筆攪黃了,除非我脆地上給九城資本道歉。”
馮瀟冷冷道:“他們什麼德行我太清楚了,你就算脆地上給他們道歉,他們也只會把你當猴子耍!這個獎,咱大不了不拿,做出更好的成績來把這些人老臉抽爛就是了。”
曾文傑道:“我這不是怕你對此失望麼?所以才打這個電話給你。”
馮瀟就道:“我有什麼可失望的?你只要站著把錢掙了,而且還能一路上收穫成就,我便很開心了。”
曾文傑道:“行吧,過兩天我就回來了,到時候再說吧。”
馮瀟說道:“掛了,我還在忙呢。”
結束了與馮瀟的通話之後,曾文傑的心情並沒有什麼不愉快的,因為小人而生悶氣,那反而是作踐自己的生命。
他就想著今年趕緊把wg推出海,然後靠著《空洞騎士》去國外收割一波海外玩家,打造起不錯的海外使用者基礎,為已然立項的《黑暗之魂》做好重要鋪墊。
等賺到了外匯,天王老子來了也沒人能黑掉他的獎!“狗日的林棟,回頭就給你上一課。”曾文傑想著。
然後,他搜腸刮肚,也能憶起一些有關九城資本的爛事來,但曝出來,效果也不會太好。
最好的辦法還是用點爛招,讓大佬們親自下場收拾掉他們。
林棟畢竟也是那個頂級圈子裡的一員,不用點爛招,不對自己狠點心,還真難以撼動他。
畢竟,馮瀟也從未想過報復回去一事。
這女人,可是相當記仇來著,至今還唸叨著曾文傑在碼頭上抽了她一耳光的事情呢。
咬著菸蒂正在想事情呢,就接到了燕心依打來的電話,問道:“面試怎麼樣?”
“不怎麼樣,三個評審裡有一個姓林,估計和林棟沾親帶故,很是針對我。”曾文傑說道。
“唉,我就猜到沒那麼容易!嗯……你有沒有空?我們總局的撒老師最近在主持一個節目,聽聞你來燕京了,想找你錄一期。”燕心依道。
“代我跟撒老師說聲抱歉,我最近不想錄什麼節目,回頭有空了再說吧。”曾文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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