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愛民道:“影響確實很大,你打算怎麼處置?”曾文傑就平靜地說道:“瑪蓮妮亞是正規企業,那些捕風捉影的說法,一個也對不上,我們經得起查!而且,馮瀟是馮瀟,她爹是她爹,這些事情與她有什麼關係呢?”
莊愛民聽後不由沉默了片刻,然後才緩緩地說道:“畢竟身份還是敏感了一些,這樣的人和你關係如此緊密,知道的人都會多想。”
曾文傑笑道:“人家又沒有作奸犯科,不能因為一個人的父母就否定一個人的全部吧?還是那句話,我們企業是經得起查的,這些輿論雖然影響不好,但我不可能妥協的。”
莊愛民道:“這樣吧,風州商盟還是比較敏感的一個組織,先讓她從秘書長職務上下來。”
曾文傑聽後沉默了,有點不太痛快。
“商盟當然還是由你做主,她只是明面上不在那個職位上,但做什麼工作,我管不著。等到事情冷卻冷卻,再讓她上去就是。”莊愛民道。
“我知道師兄的意思,但這樣處理還是讓人有些不太舒服。”曾文傑就道。
“要講政治。”莊愛民緩緩地道。
這句話給曾文傑幹沉默了,沒辦法,這個社會的規則就是如此,一切要為了這兩個字服務。
管你多大成就,管你多少錢,管你是不是重生的掛逼,你若不講這兩個字,就註定了沒有好下場。
莊愛民道:“你如果執意不做撇清處理的話,這會對你今年的計劃帶來不小的影響。”
曾文傑道:“我知道了,師兄。我究竟還是個年輕人,固然是講大局的,但也有年輕人的火氣。瑪蓮妮亞經得起查,我不怕他們。”
莊愛民道:“你心裡有數就好,認真去處理這件事吧,看看以什麼樣的方式,將傷害降到最低。”
實際上,莊愛民心中都有點震撼的,沒想到馮瀟她爹居然是一位這樣的巨頭,而曾文傑,居然能把她網羅到手底下來做事。
目前來說,瑪蓮妮亞是不是假洋牌,問題都不大,產品質量是硬得起來的。
現在更大的關注點,在馮瀟的身份這件事上。
結束通話了和莊愛民的電話之後,馮瀟才對他很歉意地說道:“我也沒想到他們會這麼不要臉,把這件事給扯出來。”
徐玉環曾經也是馮家人,現在在幫九城資本做事。
這件事曝出來之前,不可能不過問一下她的。
哪怕她阻止不了這件事,起碼,也可以先跟馮瀟通個氣,畢竟曾經是一家人。
曾文傑道:“你都說他們不要臉了,那什麼事他們做不出來的?你也不要自責,這些都與你無關。”
馮瀟搖了搖頭,嘆道:“怎麼會與我無關呢?畢竟,我出生在那個家庭當中,也享受到了父親的特權給我帶來的便利和榮華富貴。現在,怎麼好意思厚著臉皮說,一切都與我無關的?”
曾文傑說道:“沒關係,如果有記者問我,我會正面回應這件事的。另外就是,你也不要擔心會帶來什麼太大的影響,咱們的瑪蓮妮亞是經得起查的。”
他摸出煙來點上,往椅子上一靠,“假洋牌是假洋牌,但所有手續都是合法合規的,稅也一分沒少繳,更沒有賣過任何一件假貨。”
“銷量,或許會因此受到一定時間的影響,但我們繼續保持質量與服務,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瑪蓮妮亞是我們共同的心血,絕不能讓人這麼輕易毀了它。”
馮瀟便皺眉道:“你下半年擴張金店的計劃……”
曾文傑道:“怕是要因此耽擱耽擱,這樣也好啊,最近手裡的事情太多了,尤其是與企鵝加深了合作之後。若是再分出精力去整備金店擴張的事情,我怕是要累到猝死了!”
馮瀟知道他這是在安慰她,但心裡還是很受感動。
這擴張計劃耽誤越久,潛在損失也就越大,畢竟,曾文傑早憋著勁去一線城市跟那些大品牌真刀真槍幹上一架了。
而這麼大的潛在損失,曾文傑卻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模樣。
“我不許你離開,也不許你放棄我們的心血。”曾文傑拉住馮瀟的手,親切地說道。
馮瀟微微點了點頭,說道:“你不趕我走,我肯定不會走。不然的話,真就只能去摸摸唱養活自己咯!”
曾文傑深深吸了口煙,臉上雖然在笑,但與九城資本的這筆帳算是深深記下了!
回頭,總要找個機會還回去才行,而且要還得足夠狠,不然的話,怎麼出這口惡氣?馮瀟也是表面上看著毫不在意,已經徹底放下過去的模樣,但過去的記憶那麼深刻,傷疤那麼厚,哪裡能輕易忘記的?
如今,被人當眾揭老底,誰都知道了她父親是個大老虎,她母親還“畏罪自殺”了,她心裡能不痛的?
馮瀟可不是那種明知不對還他媽要寫首歌來懷念和歌頌自己該死的媽的那種人。
說話間,馮瀟的手機也響了起來,曾宓給她打來的電話。
“我看到新聞了。”曾宓如是道。
“我也看到了啊,這有什麼稀奇的?”馮瀟語氣輕鬆地回應著。
曾宓道:“所以,我特意打電話來關心關心你。”
馮瀟道:“放心,我沒姐姐你那麼脆弱,被人揭老底就活不下去這種事情,不存在嘀。”
曾宓立刻“呸”了一聲,罵道:“白關心你了,你個白眼狼!”
馮瀟笑道:“回來了嗎?”
曾宓便道:“還在外邊,明天回來。”
馮瀟道:“行,回來了再說,一起逛逛街,喝喝酒。我這被人揭老底了,恐怕要被捨棄掉嘍,以後你可得養著我點。”
曾宓聽後吃了一驚,道:“不會吧?這麼無情的嗎?”
曾文傑立刻搶過了手機來,不悅道:“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依舊是我們瑪蓮妮亞的總裁,我不會撤換她的。”
曾宓鬆了口氣,道:“哦,你們在一塊兒啊?”
曾文傑道:“是啊,你在哪裡玩呢?”
曾宓就道:“舞水縣啊!”
“我才剛從舞水縣回來,真不湊巧。不然的話,可以一起逛逛的!你該不會是今天才去的吧?”
“你敢麼?”
簡簡單單三個字,直接給曾文傑整得嘴角都有點抽筋起來——敢?還真不敢!曾宓說道:“馮瀟沒事兒我就放心了,你好好陪她聊一下。”
曾文傑道:“知道了,回來記得報平安。”
結束通話了電話之後,曾文傑心裡鬆了口氣,曾宓和馮瀟見面的時候總是容易互相陰陽對方,但真有事了,卻還是關心對方的嘛!
“你跟公關團隊聯絡著,看看怎麼處置比較好。我這邊,先去接點電話。”曾文傑說道。
“嗯。”馮瀟接過手機,心平氣和地點了點頭。
曾文傑走出辦公室,把門關上,停了一陣兒,果然聽到重拳砸擊桌子的聲音。
然後,他的手機就響了。
果然,四面八方的朋友、夥伴、領導都打電話來問詢這件事了。
就連燕心依也忍不住打了個電話過來問情況,並隱晦地告訴他,這件事影響還是很大的,他繼續與馮瀟搭夥做生意的話,很有可能會影響到今年全國十大的評選。
曾文傑卻是很光棍,今年評不上就明年評唄,反正他很年輕,而且,今年的風頭已經出得足夠多了。
“草泥馬的燕學友,草泥馬的林棟……”
曾文傑接完所有電話,回完一應資訊之後,終於是忍不住低聲罵了起來。
他回到辦公室裡來,馮瀟正坐在電腦面前有點愣神,狀態果然是出了點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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