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力吸了一口煙,他喜歡咬菸嘴,焦油聚集在一起的苦味讓他感覺到放鬆,“什麼地方?”“在萊比家後面的那棟樓裡,有一個賭場,我父親經常去,裡面肯定有人需要錢。”
埃尼奧眼睛一亮,“對,我也聽說過。”
他有些忍不住了,“要不我們現在就過去看看?”
有兩個年輕人有些猶豫,但是大家都願意過去看看,他們自然只能跟著。
於是七八個年輕人在街上快速的行走,幾乎所有迎面而來的人們都會避讓開他們,並流露出那種厭惡的神色。
沒有人喜歡這些在街頭亂溜達的年輕人,因為誰都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就會從什麼地方掏出一把匕首,要求你把口袋裡的錢都掏出來。
從這到莫里斯說的那家賭場其實並不太遠,大約不到兩公里的路,十幾分鍾後,他們就站在了一個木門前。
這裡是正街背面的巷子裡,木門一看就是那種通往地下室的門,莫里斯敲了敲門,門上金屬的瞭望口被咔的一聲拉開,裡面露出了一雙眼睛。
那雙眼睛上下打量了莫里斯身後的這些人,又重新拉上。
就在他們以為進不去的時候,門突然開了。
“你父親今天沒來。”
莫里斯有些緊張,“我帶著朋友們來玩玩的,他們想要見識見識。”
守在門口的壯漢再次審視著後面那些年輕人,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埃尼奧身上,“伱們有錢嗎?”
埃尼奧掏出了兩張五塊錢面額的紙幣,壯漢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了讓開一條路,“別惹事,否則你們會後悔的!”
年輕人們撥出了一口氣,臉上也多了一些笑容,一群人鑽進了木門裡。
門裡的空氣潮溼,悶熱,還有一股子怪味,就像是很多餿了的人聚在一起發酵後的那種餿臭味,這種味道在流浪漢群體中很常見。
當他們穿過向下大約十多米的階梯後,來到了一間大廳。
說是大廳,其實並不太大,不到七十平方米,這裡一下子就變得熱鬧起來。
有六張桌子,桌子邊上聚滿了渾身臭汗的賭鬼。
即便有好幾颱風扇在工作,但依舊不能讓這裡的溫度降下去。
有些人大聲的呼和,有些人在狂笑,也有些人在悔恨和痛苦中捶打自己,就在這一瞬間,這光怪陸離的畫面給這些年輕人難以想象的衝擊!有些人注意到了他們,但看到莫里斯之後就沒有再多注意了,他是這裡的“熟客”,他被他父親帶著過來,然後經常讓他跑腿。
買香菸,或者買吃的,其他客人們也會讓他跑腿,並給他一兩分錢的跑腿費。
他們認為莫里斯帶著這些人來,是為了讓他們見識見識的同時,再玩兩把。
只要來賭錢,賭場的經營者才不在乎你帶來的人是誰。
就算是總統都無所謂!“這是二十一點,最近非常流行,這裡有三張桌子都是二十一點……”
莫里斯為年輕人們介紹這張桌子上的玩法,這裡有六個坐席,那些沒有位置坐的人也同樣可以在這六個坐席上下注,只不過坐下來顯然更有參與感。
二十一點剛流傳進聯邦,幾乎所有賭場都有二十一點的賭桌,並且參與人數眾多。
比起其他規則多且遊玩複雜的賭博方法,二十一點明顯具有更多的對抗性和趣味性,一傳到聯邦就成為了聯邦賭狗們熱衷的遊戲。
桌面上沒有什麼籌碼,這種街區裡的小型地下賭場,只用現金。
看著桌子上不一會就有了超過一百塊,埃尼奧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這麼多錢,他這輩子第一次見到!莫里斯倒是顯得很鎮靜,他見過太多次了。
二十一點是一個數學和機率學的遊戲,只要莊家的腦子不太蠢,在不作弊的情況下也能保證極大的機率贏錢。
這也讓每一局都有人能贏錢,而有人贏錢,就是誘使賭狗們繼續玩下去的核動力,沒有之一!
只是站著看了十分鐘,桌面流水已經超過七八百,埃尼奧吞嚥了好幾口口水,他甚至也想要玩一把,但被莫里斯制止了。
“會上癮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