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到這裡的時候眼神略微有些迷茫,隨後又嗤笑了兩聲,“死過了兩次,我為家族做得足夠多了,我也不否認,我真的害怕了。”“如果你想要嘲笑我,那就來吧!”
“老實說我其實並不太在乎你們的嘲笑,我只是覺得……有些感慨。”
“我為家族做了那麼多的事情,甚至還直面死亡的恐懼承受了兩次死亡又被救活的痛苦。”
“他們卻沒有考慮過如何和藍斯談判,把我從這個混蛋的手裡救出去,而是讓你這個廢物來刺殺我!”
他的小表弟立刻反駁道,“我不是廢物。”
史東看著他,他有點倔強,但想到剛才史東說的話,又不敢繼續瞪著史東。
這讓史東忍不住笑說道,“可能之前你不算是個廢物,但現在是了。”
他頓了頓,“總之,既然已經作出了決定,你就要明白,我們已經沒有退路了。”
小表弟也沉默了,他沒有史東那麼猛,真的到死都可以不說。
他覺得只要他快死了,他就會全部說出來。
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受一次罪?
史東被刺殺失敗的訊息很快就反饋到了班迪那邊,這讓他變得更加的煩躁不安了。
他現在就像是一個多動症患者那樣,坐一會屁股下面就開始長針,站著走幾步又忍不住要坐下。
繁亂的情緒讓他得不到片刻的寧靜,哪怕只是片刻的!
人快死的時候,會有一種生理上的感覺,叫做瀕死感。
有時候人們常說老人們突然交代完一些重要的事情之後,就會找一個地方躺著,然後慢慢的離開人世間。
他們知道自己的死期,就是瀕死感。
那種讓你明白自己生命已經開始倒計時的感覺令人恐懼,他感覺到了,他的生命,也開始進入倒計時。
但不是因為他的身體機能出了問題,是因為藍斯。
“還要再安排人去解決史東嗎?”
弗萊明坐在他的對面,對著憔悴萬分的班迪問道。
班迪搖了搖頭,“他有防備了,再派人也沒有什麼意義,只會不斷損失我們的人手,不用派人了。”
“現在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高裡身上了。”
“如果他能成功,一切就還來得及。”
“如果他也失敗了……”
班迪嘆了一口氣,“那就說明命運就是如此。”
他只能這麼說,只能這麼想,命運使然。
就像三大家族的覆滅,現在輪到他們了。
高裡還不知道史東逃過了一劫,他從軍隊找到了一個退伍的狙擊手。
襲擊藍斯的意義不大,不止一個幫派嘗試過,但都失敗了。
防彈的車和他身邊那些手下,就是他渡過危險最強有力的保障。
那麼只能嘗試著從遠處狙殺他。
他給了狙擊手一大筆錢,解決了這個狙擊手因為缺錢而產生的一些麻煩,他願意為高裡完成這件任務,作為回報。
這幾天兩人一直在一起觀察地形,一個優秀出色的狙擊手絕對不是隨隨便便就開槍的傢伙。
他需要找到合適的狙擊地點,設計好行動的方案,並且能確保自己在開槍之後,有時間逃離現場。
他只是幫忙刺殺一個他不認識的人,他不是為了高裡給他的那筆錢直接把自己的命賣了。
他沒有那麼賤,高裡給他的錢也沒有那麼多。
這幾天時間他們一直在遠遠的跟蹤藍斯,不得不說,藍斯的防衛力量太完善,太安全了!
銀行和他居住的地方周圍的高層建築上,都有人站崗。
他們在地面的時候還沒有發現這些,等他們嘗試著去銀行對面的樓頂尋找一個可以射擊的地方時,才發現樓頂居然有人端著槍在值守。
兩個人,站在邊緣的地方一邊聊天一邊盯著通往天台的門。
不管他們怎麼上去,都會被發現。
而其他地方,藍斯每次出去的路線是不確定的,並且他們也不知道藍斯要去什麼地方,不可能提前佈置好,等著他送上門來。
只要在城市中,藍斯一下車,周圍的建築樓頂就會出現他的人。
至於周圍沒有高層建築物的地方,他的人則會立刻散開,同時確保彼此之間都能顧及到,不讓任何人可以靠近藍斯。
所以,現在就只有兩個方案。
要麼還是在半路襲殺藍斯,成功率不高。
要麼就在銀行周圍找個制高點,抓住那一兩秒的機會,一次性解決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