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惶恐,連忙退到堂中,拱手行禮的閻季彎腰做了一個四方揖。
“稟老爺,各位大人,小的剛剛得到訊息,燕王三子朱高燧在剛才將戶部左右侍郎的家都給抄了。”
這話一出就好像是一個深水炸彈一般,在場絕大部分官員的臉色一下就黑成了鍋底。
其中最為不堪的當然是戶部尚書蔣行舟,乍聽聞自己的兩個手下就這麼死了,身為戶部頭把交椅的他直接就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你說什麼!!!”
微微閉上的雙眼睜開一條縫,此時已經七十五歲高齡並且足足在相位上呆了四十多年,送走了兩位先帝的他養氣功夫可謂是到如火純情。
“安靜!”
原本因為這個訊息而亂糟糟的大堂瞬間一靜,過了一會兒之後這才又聽見閻宮傅開口說話。
“閻季你仔細說說,到底是怎麼一個情況,帶人抄家這樣的事情可不是小事啊。”
“是,老爺。”
再次行禮,閻季這才將朱高燧當街殺官,入宮面聖,領軍出宮,帶人抄家的整個過程都給說了一遍。
越聽越心驚的在座官員們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放肆,這姓朱的怎如此大膽,難道……難道他還想挾天子不成!!!”
禮部尚書許節當即坐不住了,憤怒的一拍桌面,瞬間鬚髮皆張的他怒罵著。
“許大人所言極是,這些個藩王勳貴簡直是無法無天,全然仗著自己手裡有兵,竟是如此不把天子放在眼裡!”
刑部尚書蔡段鵬也是忍不住附和。
等著這兩位大人都撒完了氣之後,其他官員這才憂心忡忡的看向了坐在首位之上的閻宮傅。
“閻相,您看這事該怎麼辦啊!”
與周圍官員們的情緒不同,這時的閻宮傅卻先緩緩的拿起了手邊冒著熱氣的茶盞抿了一口。
“看來,咱們這位小皇帝還真是有些不簡單啊。”
完全答非所問的一句,直接就把在場的諸公給搞蒙了。
“不是閻相,咱們問你燕王呢,你扯陛下幹什麼?”
心中冒出同樣的疑問,在場的所有人卻是無一人敢將這話說出口。
足足安靜了十息之後,戶部尚書許節這才面色有些怪異的率先問出了口。
“閻相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事跟陛下有何關係?”
眼皮抬都不抬的掃了對方一眼,閻宮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朝堂之上已經是我們的天下,一個登臨大位的皇帝要如何跟我們奪權?”
“領兵入京的藩王就是一把好刀……”
再次沉默下來,仔細琢磨了一下的諸公也是瞬間回神。
“閻相的意思是那燕王朱棣乃是陛下下的旨意?”
再次開口,但是很快許節就苦笑著搖了搖頭。
“不可能啊,就算是他下的旨意,可他又怎麼會知道這胡蠻會兵犯邊而且兵臨皇城呢,莫非他還真是天子,能未卜先知不成?”
這話剛出口,就連自己也覺得荒唐的許節臉上的苦笑越來越深。
然而當他再次抬頭對上閻宮傅那雙眼睛的瞬間,卻是忽的收起了笑容。
“你等怎知陛下不會未卜先知呢?”
……